“池丫头,我本并无其他想法,早先也看出来你们的事或许不是真的,可我一时心急,太想找个能够照顾许尘一辈子的人,这才没有问清你的意愿,就擅作主张将他塞给了你。”许莹敛下眼眸,情绪低落,“是我考虑不周。”
“你不喜欢他,我也自然不会强求,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许莹的话像一颗颗石子,掷地成声。
单楹之无声地低着头,黑发从耳后散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眼里的泪像晶莹剔透的珠子一样垂直掉在地上,眼前盯着地面的模糊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
许莹静静地看着她,她是不怪单楹之的,因为她觉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自作聪明,不问清楚状况就乱撮合,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是我,是我非要让他卷入我乱七八糟的生活,是我言而无信…”
声如蚊蝇,仿佛下一秒就要没了音。
“您放心,我会承担责任和后果,一直照顾他到醒来为止,希望您能允许。”
她擦去不知在脸上淌了多少遍的泪水,抬起头看着许莹,轻轻鞠了一躬,语气很坚定。
许莹将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你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吧,这里现在有奇然他们。”
单楹之看着身上的污渍和划烂了几处的衣服,轻轻点了点头。
许莹走后,一直在远处的徐沫沫就赶紧走到她身边,伸手弄掉了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走吧,你得撑住,才能有精力照顾他。”
单楹之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跟徐沫沫回了家。
她将整个疲惫的身体没入水中,一闭上眼就是萧许尘的笑脸和开口喊她姐姐的场景。
微冷水的寒意浸入皮肤,直到冷静和理智重新慢慢占据心头,她才从水里起了身。
徐沫沫在浴室门前踱来踱去,看看表,抬起手想敲门,想了想又垂了下去。
洗半个小时算不算久啊?
正当她下定决心要敲门,刚抬起手,浴室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单楹之用浴巾擦拭着湿发,看着徐沫沫抬到一半的手问。
声音和语气都没什么大问题,徐沫沫心上的石头才卸了一半。
“没事啊,我给你计个时。”她抬了一下手腕,“洗的挺快。”
“你的手表在那只手上。”单楹之有气无力地拆穿。
“……”徐沫沫不知道怎么圆回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她放下手里的浴巾,打开衣柜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自我安慰地说了一句“他会好的。”
徐沫沫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她收拾起来东西。
她当然知道单楹之不是那种容易想不开的人,可是单楹之刚刚在医院的样子实在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蜷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好像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了起来,无助到失声。
“我这几天应该都在医院,公司和剧组里的事你多上点心,辛苦了。”单楹之将奇然帮她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拉链拉上,跟徐沫沫交代道。
“客气什么,毕业后你没回来的这三年里,我一个人不是把公司管得好好的?放心吧,公司有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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