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楹之不停地抽纸擦泪，没注意到萧许尘的情绪，一盒抽纸快用完的时候，她看着被扔的到处都是的纸团，有些抱歉，伸手去收拾。

“不用管，到时候我来弄。”萧许尘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说道。

单楹之捡纸团的动作一顿，冲他点点头，猛地一吸鼻子，仰着头不想再流眼泪了，觉得眼睛都有些肿胀，同时又忍不住伸手去挠脖子。

过了一会儿，单楹之突然想起来，又问他：“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在饭店门口啊。”

虽然她是笑着的，但是配上两行泪和发红的脸，显得特别强颜欢笑。

萧许尘看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使力，吞咽了一下，尽量平静地告诉她：“怕你喝酒。”

“我没喝多少。”

单楹之抬手用手指去推鼻子，还想再说什么，萧许尘突然打断她：“池闪，难受就别说话了。”

她稍稍一愣，以为他知道自己过敏了，还有些惊讶，但还是很乖地靠着座椅休息，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明显好很多，最起码泪是止住了，也没有那么痒了。

只是发红的眼眶和哭的要睁不开的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上去休息了。”单楹之换好拖鞋，顺便提醒萧许尘，“你记得明天的设计展。”

“池闪。”站在她背后的萧许尘轻声喊。

单楹之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萧许尘站在那儿凝视了她好久，在单楹之准备向他走来的时候笑着开了口：“晚安。”

“嗯，晚安。”

没再多想什么，单楹之转身上了楼。

萧许尘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视线从楼梯口扫过目光能及的每一处，而后转身出了门。

他去车里把纸团收拾干净，想伸手去够车匣子里从没动过的烟，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了。

看二楼屋子里的灯从明到灭，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要站到何时。

没有光线，浅淡的月光也被薄云遮得差不多，萧许尘被淹没在黑暗里，连影子也没有。

…

昨晚涂了些药膏单楹之就睡下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基本已经没事了，干在脸上的药膏不太舒服，单楹之没停留地下了床，去浴室洗漱。

下楼的时候，萧许尘已经收拾好在等她。

她告诉过他不用穿的很正式，所以他没穿西装，上身套了个亚麻色线织低领毛衣，一如既往的黑裤子、运动鞋。

讲真的，萧许尘穿西装和不穿西装简直两个人。

只是俊朗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单楹之不太满意，跑过去靠近他，用指尖去提他两边的嘴角。

“萧许尘，你多笑笑，像我这样。”说完就扬起唇角跟他示范。

萧许尘很听话，配合她跟着笑。

单楹之满意地点点头，要她不夸张地说，萧许尘此刻就跟十七八岁的少年无异，只是多多少少有些稳重历练的气质在。

他真正十七八岁的时候，肯定特别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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