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屋内,发现果然是林娥又犯病了,正在那儿摔锅砸碗呢。
江慧语一看见林娥就嫌弃地皱起眉头,躲到了陆云舟身后。
她平日里出入的都是官家富户,自然是没有见过如此情景。
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蓬头垢面,面容丑陋,让人心生厌恶,江慧语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一个圆脸的丫鬟侍立在一旁,两个婆子正死死架住林娥,几人正要给她灌汤药。
那汤药中有阿芙蓉壳,具安眠作用,每次服用过后,林娥就会暂且睡着,可是精神也会越来越不好。
朱影上前制止道,“住手!让我看看。”
“小姐小心,这疯婆子厉害着呢!”一个婆子打量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女子,警告了一句。
“无妨,你们松手吧。”朱影走到床榻旁边,林娥还在拼命挣扎,脸上时哭时笑。
“这……”那两个婆子面露难色。
“松手吧。”陆云舟从后面走出来,对那两个婆子吩咐完,又拍了拍朱影的肩膀,“小心些。”
“是,公子。”那两个婆子听了,便一人松开一只手。
林娥暂时老实未动,待那两人都离开了床榻,走到约两步远的地方,林娥眼中忽现出凶光,毫无预兆地蹿起身,两手直冲着朱影的脖颈扑去。
“小心!”房中众人都为她捏了把汗。
楚莫刚想出手,就见朱影一记看似不重的拳,击在林娥腹部。
林娥立时吃痛地缩回手,弯腰护肚,脸上神色变换。
朱影又一脚踢在她膝上,林娥便彻底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朱影对这一类型的患者,经验不算特别丰富,更何况眼下即使想依靠药物治疗,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只好先武力解决问题。
有暴·力倾向的患者自身通常都曾经遭受过暴·力,林娥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患上精神分裂症的。
“林姑娘刚才怎么会忽然发狂的?”她见林娥稍稍冷静,便将她扶到床塌上坐好,又转头问那两个婆子。
“原是好好的,”一个宽脸小眼的婆子有些吞吞吐吐,“我不过就是和香丫随口提了一句公子和朱小姐的婚事,她就忽然要打人。”
香丫是白日里照顾林娥的丫鬟。
朱影让香丫去倒了一杯温水来,递给低头沉默不语的林娥,亲眼见她喝下,又扫了一眼众人道,“今后谁也不许在林姑娘面前提成亲的事。”
林娥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发生在新婚之夜,成亲的话题对她而言,必然是个禁忌。
“你们都走吧,我给林娥扎会儿针灸。”朱影指指自己背着的小药箱,又对楚莫道,“楚少卿留步,我有话问你。”
“花心,尽力就好,别太辛苦了。若有什么事,就叫门口的下人。”陆云舟嘱咐完,又若有所思地斜睨了一眼楚莫,会心一笑道,“不过有楚少卿在此,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陆云舟刚才特地暗示朱影,楚亦与害林娥的人有关,就是想离间他二人,现在听见朱影说有事要问楚莫,心想那暗示已经奏效了。
待几人都离开后,朱影才打开小药箱,取了一个装银针的布袋出来,又取出一个火折子交给楚莫,“给我把银针烧一遍,然后按大小顺序摆在这麻布上。”
“烧它干什么?”楚莫疑惑地问道,“扎针还要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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