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你这就小看女子的能力了。天子脚下,做出这种惊天动地之事,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一刀结果了不是更快一些?何必冒险”徐子辅握着酒盏斜睨了楚亦一眼。
他目光又转向朱影,“在下觉得要反过来看,或是由于女眷之间的憎恨,才借朝堂势力之手”
朱影忽然联想起春秋时期的赵氏孤儿案。
虽然后来的传说将它美化成了忠臣与奸臣之间的争斗,但在真实的历史上,那很可能就是由赵庄姬一名女子引发的家族内乱。
很难说徐子辅是否知道这个故事,但他今日的一番提醒的确给他们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
“徐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有宰辅之才啊。”楚亦又敬了徐子辅一杯酒,“今年春闱,定能高中。”
“不敢不敢,多谢少卿大人谬赞。”徐子辅听了这话,心里都乐开花了,面上却还是恭谨谦虚,“在下来长安,还要多谢朱姑娘的资助呢。”
“哦?”楚亦侧首看了一眼朱影。
“上回我跟陆老夫人在天凉寺外面遇见了徐公子,他扮成一个算命的骗人钱财,我见他可怜,就资助了他一些盘缠。”朱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原来徐公子还会算命?”楚亦眼角微弯,玩味地看向徐子辅。
“嗨!就是混口饭吃,”徐子辅窘迫地挠了挠头,心想为什么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还被朱姑娘给识破了。”
“嗯,我这个未婚夫人,就是不信邪。你给她算命是自讨苦吃。”楚亦端着酒盏冲徐子辅微微勾了勾嘴角,颇带点宣誓主权的意味。
朱影打了一个激灵。
第一次听楚亦叫她“未婚夫人”,难道是圣上同意赐婚了?
从胭脂坊回来的路上,她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圣上同意赐婚了吗?你刚才怎么说我是你未婚夫人?”
楚亦搂着她的肩膀,酒气微醺,“没有啊,不过我会让他同意的。”
月朗星稀。
长安深夜里,他的声音里带着甜甜的绵长气息,比春风还要醇厚动人。
第二日,楚亦又带着朱影去了大理寺。
两人翻箱倒柜,又派人去了户部,将楚家当年女眷的资料都给找了出来。
楚亦的祖母令狐氏,出身文豪世家,文采出众,成婚后令狐家没落,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楚亦的伯母王氏,母亲萧氏,婶娘玉氏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嫡女,这三人中王氏掌家,在京城中的口碑也不错。
其他妾氏都没有留下记录,暂且不提。楚家只有一个女儿,当年只有七岁,是令狐氏幼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三个儿媳中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玉氏是来自南方边境武将家族,且玉氏是与前夫和离后再嫁入楚家。
“会不会是玉氏有问题?”朱影问道,“她前夫是谁?”
“玉氏的前夫是当年吏部崔尚书的长子,本来可以查一查,”楚亦埋头在一堆文案中,若有所思道,“可是此人没有功名,而且他几年前去世,现在也没有留下什么像样的信息了。”
朱影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试探道,“那你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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