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我刚才查到点东西。”
朱影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膳的时候了。
她坐在竹榻用手拢着头发,准备出去用晚膳。
“嗯,我也……想到了些事情。”楚亦也坐起来,摸了摸她脸被竹片压出的红印子,“你先说,查到了什么?”
“是……有关你母亲。”朱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或许与案情无关呢?
“无妨,你说吧。”他轻轻揉着她脸的红痕,看来要很久才会消退了。
“嗯,先帝还是梁王时,曾经在兰陵萧氏避难,”朱影从地拾起一卷册子,从中翻出一页,“这首诗你看看……”
“相思雪萧萧?原来是为了这个,”楚亦拍拍她的脑袋,舒然一笑道,“我正要与你说,方才来的素心公主,其实是我远房表妹。她母亲萧太妃是我母亲的远房堂妹。你说的这首诗正是先帝送给萧太妃的定情之物。”
“你母亲的闺名可是叫萧长亭?萧太妃的闺名呢?”朱影曾经在户籍册子看到过他母亲的闺名。
“我母亲……闺名正是叫长亭,萧太妃的闺名我却不知。”楚亦见她认真的样子,又仔细想了想,“对了,素心今日带了太妃亲手做的点心,太妃宫中用物都写有她的闺名。你等着,我去取食盒来。”
朱影等了一会儿,见楚亦捧着个精致的黄梨木食盒进来,便凑前去。
两人将糕点取出来,才在青玉盘底看到了两个小字。
“长忆?太妃的闺名是叫萧长忆。”楚亦询问地看向她,“怎么问起太妃的闺名,阿影?”
“你看这首诗的前一句,”朱影又翻到那页,指着泛黄的书页念道,“长亭风波袅,相思雪萧萧。这首诗若是送给萧太妃的,又怎么会隐含你母亲的闺名呢?”
“可是,先帝与太妃向来感情甚笃,仅凭一句情诗……”楚亦以前也曾念过这首诗,可从未多想过,今日听她一说,不禁有些拿不准了,“待我回去向净一大师打听一下。”
“楚大哥,我觉得萧太妃有可疑,你今后还是别和她靠得太近。”朱影戴好了纱帽,又理了理衣襟,俨然一个俊俏少年,“走吧,咱们去用晚膳吧。”
“放心,我有分寸。”楚亦勾了勾嘴角,这个小丫头最近会心疼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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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如墨,天还未亮。
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的俊朗男子正坐在桌案前,脊背挺直,背影如画。
修长的手指展开了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灯里的火舌乱蹿着,字条所写的内容也如这火苗一般烧灼人心。
梁王曾经爱慕萧长亭,那首诗的确写的是萧长亭。
萧长亭与萧长忆是远房堂姐妹,但是样子足有七分相似。
萧长忆自幼没有养在萧家,而是拜入苍山派习武,十三岁那年才回到萧家,被先帝一眼看中,选入宫中。
当时萧长亭早已嫁入楚家,生下了楚亦。
这些信息与案情到底有多大关系,楚莫拿不准,但是直觉告诉他,有很大关系。
萧太妃?还是先帝?是谁对他楚家下如此杀手?
楚莫手指微颤,将那字条放进油灯火焰中,黄麻纸瞬间凋落,片片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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