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不用多礼!”李研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仍旧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昨夜你肩上受的伤,可好些了?”
“回圣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就好,想不到淑妃竟下手如此之重,朕真是低估了她对朕的占有欲。”李研此时还不忘自夸一番,略作忧虑的表情,“宫里的女人斗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是让朕烦恼。”
“圣上,淑妃娘娘虽是对您一片深情,可是这随意动手的习惯可不好。”楚亦走到朱影身边,拉起她的手,“阿影受伤是万一伤了圣上,可就是大事了。”
那晚的情形,他听朱影说得七七八八,淑妃向来刁蛮,惩治个宫女什么的都不用受罚,但是那天李研为朱影挡剑,这弑君的罪名,怕是够她受的。
“问离说的是,朕昨夜已经将淑妃幽禁长庆殿,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了。”李研得意地一笑,又看了一眼两人拉着的小手,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楚莫有双重人格这件事,目前长安只有净一大师和大理寺卿王孟府知道内情,李研也只是知道他性格起伏比较大,时而冷淡,时而外向,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另一个不同的人格楚亦。
“圣上今日怎么来了?”朱影虽然也嫌弃楚亦,但在李研面前,还是要和他扮演恩爱夫妻的模样,因此又回握了一把楚亦的手,两人如胶似漆。
这两人你来我往,看得李研又更不舒服。他宫里那些女人,一个个见了他都跟饿虎扑食似的,除了阿若有点意思,其他都没意思。
但是阿若最近迷上了佛法,成天的青菜萝卜,都快变成兔子了,也没什么意思。
“朕朕方才与问离讨论案子,本想留他在宫里继续说话,可他急着要回来看你,朕就也跟来了。”李研勉强笑了笑,转向楚亦道,“问离,咱们今日还是去香山楼用膳好不好?朕想吃香山楼的烤鸭了。”
朱影一听说烤鸭也来了精神,期待地看向楚亦。
“待我进去换身便服。”楚亦拍了拍她的手,便回屋去将官服换下,穿了件浅青色的银线锦袍出来。
三人便一拍即合,去了香山楼。
香山楼就在胭脂坊的隔壁,这里白天热闹,胭脂坊则是晚上热闹。
长安东市,多是贵族的居所和游玩地,寻常日子也繁华不减。
街市上行人如织,偶有几个行人从楼下抬头望去,只见香山楼三层的雅座间里,鹅黄色的帷幔随风轻摆,隐隐透着三个神仙般的矜贵公子,让人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怅然沦陷。
“问离,依眼下的线索,楚家的事大约是与萧太妃有关,只是”李研郑重望了对面的长发男子一眼,“此事事关天家,且萧太妃又是你的姨娘,可不能错怪了她,还需谨慎行事。”
楚亦端起酒盏,轻啜了一口,“放心吧,阿研,没有证据我断不会指认她。我如今有苍山派的两个弟子在手,其余的证据就要看你能不能帮我了。”
“我?”李研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在周围,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要朕怎么帮你?”
“帮我潜入萧太妃宫中,找一找证据。”楚亦嘴角一勾,又给李研斟上一杯酒,“看她与苍山派是否还有联系。”
“我我跟萧太妃又不熟,你怎么不找素心呢?”李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素心是萧太妃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么可能帮我去查自己的母妃?”楚亦轻轻捋了一下绸缎似的墨发,又看向李研嗔道,“你不是说为了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
“阿嚏!”朱影惊得打了个喷嚏。
这都是什么言情剧的台词?皇帝为了臣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难不成他们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她下意识地轻瞄了楚亦一眼。这人该不会为了查案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色相?
然后又瞄了李研一眼。这个人也离谱!自己妻妾成群,却还成天跟个男的混在一起。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素心比较合适啊!你怎么知道她为了你,不会出卖自己的母妃呢?”李研身子前倾,眼眸轻扫过此时正睁大眼睛的朱影,“只要你开口”
“不可!”楚亦断然拒绝,“这件事不能将素心扯进来!”
朱影心里暗戳戳地想,楚亦到底是不想欠素心公主的人情呢?还是心疼她,不想她卷入什么不好的回忆呢?
“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李研脑袋一歪,手肘撑着桌案,手掌托腮看向朱影道,“让她去萧太妃宫里查。”
“我?”朱影见他看着自己,连忙摇头,“我不去!”
好不容易才从宫里死里逃生地爬出来,傻子才会再进去。
楚亦安抚地搂住她,向李研沉声道,“跟你说过了,别动我的人。”
李研连忙摆手撇清道,“问离你误会我了啊!这回这回我绝没有非分之想,就是想找个人混进宫里去,朱小妹她又机灵又有经验了”
我呸!是有经验了,有死里逃生的经验了。朱影的小心脏在颤抖。
“不行。”楚亦又瞪了李研一眼。
“唉你怎么不信我呢?”李研又想了想,举起一手道,“这样吧,我起誓,只要她这回查到萧太妃做坏事的证据,我就立她为妃!”
“噗!”朱影一口酒喷了整只烤鸭。
李研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朱影手拿着酒杯,不屑地看着他,这人是大白天的还在做梦!
楚亦看着他的眼皮一跳一跳,静静地没有说话。
李研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见楚亦的脸色拉下来十分难看,怕他下一步就把桌子掀了,连忙解释道,“说错了!我说错了!我就收她为义妹。”
“还有呢?”楚亦手指指节轻叩着桌案,抬眼看向李研。
李研又压低了声音,起誓道,“还有封宁心郡主!赐给你为妻!”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但是君无戏言,只好这么着了。
“立个字据。”楚亦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他常用的信纸来,又从抽屉里取了笔墨,递到李研面前。
“问离,你还不信我吗?这个就免了吧”李研推了两下,见楚亦心意已决,不写就要友尽,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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