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内,茶香四溢,张良高冠博带,席地而坐,身前放着一个案几,上面一个茶壶,两个小杯,看起来十分精致。
在下邳县城待了这么些年,张良用尽家财,招收了不少的门客,而且在整个天下间都布置了一些密探,也因此虽然足不出户。对天下的情况也了如指掌。
大秦如今看似如日中天,但是这一切全部都是表象,其实早已经外强中干,大秦的根基老秦人一直在减少,如今仅剩的一些也全部派往了南越,内部早已经不稳。
始皇帝活着的时候,还能用自身的威望压制这些,但是一旦始皇帝出现意外,那么天下势必就会马上大乱,那么届时就是他张良复仇之日了。
张良虽然并不善于面相、观人气运,但是仅凭智慧就能知道,天下大乱时,项氏一族必定是最强大的一股抗秦势力,与自己天然就是合作的盟友。
“那个范老先生也就罢了,这个叫常坤的是何许人也?不是练气士,我的那些探子以往也没听过此人的消息,到还真是够神秘的。”
就在告别项羽等人之后,张良在回到住处后,就位自己占卜了一卦,得知今夜会有人拜访,却看不出任何来人的信息,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就注意到的常坤。
“此人虽然与项氏一族待在一起,但是看着却并不怎么亲近,不过应该也不是大秦那边的人,否则不可能会待在一起……”
张良自问天下间少有能瞒过他的事情,尤其是在修炼了那位传授的《太公密录》后,张良又得到了种种秘术,就算有一些事情无法直接得知,也能从侧面进行占卜,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正在此时,夜间寒风骤起,院子里落下了一些枯叶,张良收起思绪,拿起茶壶在案几另一边的杯子中倒了一杯茶,而后朗声说道:
“贵客既然已经来了,想必是有事情找子房,不如来此先饮杯茶可好?”
常坤的行踪虽然隐秘,甚至于一点动静也没有产生,而且借助于夜风,自然地落在了院内,但是张良却依旧第一时间发现了。
眼前这个小院看似十分不起眼,但是张良早已经暗中布置了阵法,《太公密录》里不仅仅有练气之术,还有阵法相术、甚至兵法韬略等等,里面包罗万千、无所无忧,就算是以张良的仙资,至今也没有完全领悟书中的内容。
来人自然是常坤,看着不远处那个好似女扮男装的张良,常坤摇摇头走了出去,他已经控制了全身心跳、气味等任何能暴露自己的东西,却依旧被张良这么容易就发现了。
虽然还不清楚张良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但是常坤也不会在此时深究,他也不会认为张良是在诈他,因为对方是在他落地的时候,才说出那句话的。
“子房先生好本事,看这样子,是早早料到我会来么?竟然还准备两个茶杯。”
常坤倒也爽快,直接从阴影处走了出去,上前如同对方一样,跪坐在另一侧,痛快了饮了茶说。
还别说,这滋味还真不错,那是真的太苦了,在这夜里饮用,别的不敢说,用来提神还挺好的。
“常公子过誉了,子房这不过是小道尔,不如常先生这番神鬼莫测的身手。”
如果不是院内的阵法,张良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常坤的到来,他之前也见过不少奇人异士,除了那些练气士外,常人是一个都没有常坤的这种手段。
而常坤分明不是练气士,也不是那些方士或者修炼巫蛊之术的,却又手段这么厉害,如何不让张良惊叹,天下间竟然还有其他的法门,让人可以变得这么强大。
张良没有提及自己的练气士身份,虽然他并不在意,但是眼下也不会随意告诉他人,看着常坤那恍若在世谪仙的气质,以及身上的那股不和谐之感,试探性地问道:
“常公子你这不是本来面貌吧?似你这种人物,就如囊中之锥,天下间不可能没有你的名声,却不知像阁下这种出尘的人物,今夜来找子房,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是歪打正着还是真的看出来了自己的异形换骨?
常坤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这张良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先是出其不意叫出了自己的行踪,而后又说出了自己隐藏的相貌,这一番打击下来,之后的谈话说不定就被张良掌控了。
“子房先生,我的确是有事请教,您说得不错,在下的相貌的确有一些改变,不过您之所以没有听到我的消息,原因倒不是这个。
今日您见到的与我一起的易小川,我们两个不是当今天下七国之人,我们的家乡距离此地十分遥远,也是因种种意外才来到的这里。”
依旧是应对范增的那套说辞,话中自然没有假话,只是隐瞒了一些东西,潜在意思就是告诉对方,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也不是别的势力派来的探子,以张良的聪慧,自然能听出这其中的意思。
“子房先生应该是练气士吧?那位范老先生也是,相信你们彼此都感应到了对方的身份,我这两日在范老先生那里请教了不少关于练气士的问题,但是至今依然有许多疑惑,这才深夜前来,向子房先生请教。”
常坤并不觉得自己这是背叛或者出卖,他并没有泄露任何范增的信息,也不会帮助张良对抗范增,仅仅是表明了自己与范增的关系而已。
“练气士?子房也不知道能否真的帮助常公子,不瞒常公子,子房修炼这些东西,至今也不过是几年而已,恩师又常年不在身边,因此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摸索的,并不确定就是正确的。”
张良想过常坤是来拉拢自己的,或者说投靠自己的,甚至是来暗杀自己的,却从未想到,常坤竟然是来请教练气士的问题。
“不过常公子既然开口了,那么您就随便问吧,子房只要知道,必定会全部告诉您。”
黄石公没在此处,常坤从张良的话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至少是一个好消息,当下收拾心情,说道:
“子房先生可知道八百多年前的姜尚姜子牙?您能说一下这位的情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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