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项羽、项梁、范增三人站在前方,身后还有数位项氏一族的壮汉,项梁此时眉宇间尽显阴沉之色,看着远去的张良一行人,轻声说道:
“羽儿,说实话,如果不是时机不成熟的话,这张良我想留在此地的,就是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能让他投靠其他人。”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张良的才情能力,在场哪个人不知,这种人物一旦落入旁人之手,势必会给他们带来不小麻烦。
项羽此时虽然年轻,但是多年历练,加上一身强悍的武功,气质是越发的出众,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给人厚重、踏实之感,此时在项氏一族已经是核心人物。
听到项梁的话,项羽双目微阖,神态庄重,随即摇摇头说道:
“叔父,这些我当然明白,不过子房身如今在天下间都有偌大的名声,又都是反秦义士,吾等是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时害他的,否则今后还会有何人投靠我们。”
身为项氏一族的弟子,出身贵族世家,项梁又从小悉心教导,哪怕项羽再如何愚钝,对很多事情也是了解的,而且事实上项羽天资聪颖,为人敏锐,否则日后也不可能立下那么大的基业。
不过有时候项羽就算明白其中危害,却依旧不愿意去做,项羽认为英雄一世,就要敢作敢为,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不能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项羽最后连逃命求生都不愿意,由此可见他的性情,相比起刘邦为了逃跑要杀死妻儿的行为,就能知道两人的巨大差别。
项梁对侄子的心性早有了解,虽然他也没打算在此时动手,但是听到项羽的话后,依旧是感到有些失望,历来那些成大事的枭雄人物,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心情失望之下,项梁暗自摇头,却见范增一改往日,此时竟然还没有出声,不由得问道:
“范先生,此事您怎么看?这张良咱们是否应该放过?”
范增自然不可能在此时追杀张良,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这张良身为练气士,手段诡异,身边还有众多门客,那个神秘的师尊也未现身,自然不方便动手。
“这张良眼下并未有投靠任何人的想法,我看他眼下筹谋的事情,应该是要向大秦复仇,而后复国,至少眼下与咱们并未有任何冲突,如果此人日后要投靠他们,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
留县,北城三里之外。
常坤与易小川一路十分顺利,毛贼都没遇见一个,眼见即将达到县城,却发觉发面的道路堵住了,原来是泗水河泛滥,直接摧毁了堤岸,路中间直接裂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此时不少人堵在这里,对面的人过不来,这边的人也过不去。
“常大哥,怎么办,咱们绕路吧?”
见到这副场景,易小川大呼倒霉,眼前这条缝隙宽达数丈,别说他过不去,就是骑着马也越不过去。
就算从附近找到巨木放在路上,也只能过一人罢了,其余的车马等物资,是必定过不去的。
此地如果没有人的话,常坤倒是可以把易小川连人带马扔过去,但是眼下要保持低调,倒是不方便动手,刚想同意易小川的方案,却听到了远处泗水河上传来动静。
“来船了,这里竟然还有船,咱们要不坐船过去吧?”
“这船家还真会做生意啊,此地路断了,他们就来此拉客……”
原来是此地的消息传到城内,一些船家便来此拉客,在常坤他们到来之前,这些船家已经来回拉了不少人了。
此时随着一艘渔船靠岸,船上陆陆续续下来了不少人,甚至甲板上还下来了两匹马。而在这艘渔船之后,还有几艘渔船也相继到岸。
好在这些船夫也没有坐地起价,虽然比平日里贵一些,倒还算正常,常坤两人因为要携带马匹上船,也是掏了四枚铜钱罢了。
被拦在此地的人群,不差钱的人纷纷涌入渔船,接下来他们也不用在赶路了,这些渔船会把他们直接带入留县县城内。
常坤与易小川踏上渔船,地方倒是不狭窄,只是鱼腥味不少,显然平时这条船,拉人只是顺带,更多还是用作捕鱼,否则不至于没有清理干净。
“这留县虽有气运,但是紧邻这泗水河,不是一个福地,一旦泗水河泛滥,那么这留县势必会被淹没,届时死伤无数啊。”
常坤正在看着河岸两旁的风景,此时山清水秀,天地间没有任何污染,可以说处处风景秀丽,令人心情愉悦,却突然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起了这么一句话。
留县日后的确是被洪水淹没,甚至整个县城因此除名,常坤倒不是惊讶来人的预测,而是此人竟然靠近他这么近说话,常坤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一旦此人出手偷袭……
想到这里,常坤是脊柱发凉,犹如一盆冷水从天灵盖落下,整个人猛然转身,而后悄然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来人看着不过二十多岁,气质却渊渟岳峙,头戴莲花观,身着五彩云霞青衣,手执碧玉拂尘,整个人仙气凌然,高深莫测,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什么鬼?这家伙不会就是谋得九鼎的人吧,看起来像是一个大佬,我好像打不过啊?
常坤在看到来人这副装扮,加上之前靠近自己,却让自己一无所觉,就知道眼前之人的不凡,可是此人是谁?
北岩山人?还是黄石公?或者是那谋夺九鼎的幕后之人?
“这位道长,不知道您是哪路仙神,找在下可有什么事情?”
常坤行为乖巧,躬身行礼,这不丢人,毕竟保命要紧,在低头的瞬间,常坤悄然看了眼渔船上其余人的情况,发觉好似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来人,甚至没有人看向这边。
“常公子,放心吧,他们眼下神魂陷入迷障,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谈话的。”
这年轻人一摆手中碧玉拂尘,天地间似有无数元气波动,在场人却一无所觉,而后朗声说道:
“贫道法号清虚子,想来常公子是所有听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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