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王彩云,赵牧鱼终于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看见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腰肢,赵牧鱼的热泪仿佛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
从重生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各种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的赵牧鱼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王彩云家的院子里。好在王彩云她母亲在小卖店里。虽然都是一个院子隔离开的,但是相对独立,不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看着坐在院子里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的赵牧鱼,王彩云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搀扶,反倒是也留下了眼泪。
虽然流泪,但是王彩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反倒是一下子消失了。她只知道,这辈子她不会重蹈母亲的旧辙了。
很快,王彩云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带着笑脸走上前去,“快起来,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望着王彩云那泪后的笑颜,赵牧鱼一下子跳将起来,狠狠的抱住了王彩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赵牧鱼终于将上一辈子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道歉说了出来。这话他上一辈子虽然也说过,但是说的对象是已经昄依的了无尘师傅。
这时候,从小卖店听到动静的王彩云的母亲已经打开侧门走了出来,听见这一句话,她又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反身走了回去。不过依旧隔着玻璃窗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注意到母亲开门又关门的王彩云,有些羞涩的捶打了赵牧鱼几下,让她松开自己。在刚才,赵牧鱼好像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子里,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时候赵牧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双手,还尽量温柔的用自己的大手抚摸了几下王彩云的腰肢。
这样细腻的动作让王彩云大囧,“你……你都知道了?”
赵牧鱼邪性的一笑,“我知道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快要当爸爸了……”
王彩云的脸上迅速布满了红晕,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望着转身疾步跑进屋里去的王彩云,赵牧鱼在后面赶紧追上去,嘴里还小声嘀咕,“慢点,慢点,你倒是小心点啊……”
进屋以后,两人再度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没有谁说话,只有狠狠的拥抱和咬牙切齿令人窒息的亲吻。
虽然说立秋了,但是此时的气温依旧不低。渐渐地,王彩云喘着粗气推开了赵牧鱼,“赵哥,你决定和我一起复读了?叔叔阿姨能同意吗?”
赵牧鱼使劲搓了搓脸,不怀好意的瞅瞅王彩云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你妈,那个,咱妈,知道这事了?”
王彩云羞涩的说,“你瞎说什么啊,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高考失利让她挺失望的。”
迟疑了一下,王彩云又说,“难道,难道我真的怀孕了?我最近一直恶心呕吐,还以为是高考失利不能和你在一起难受的呢?嘻嘻。”
赵牧鱼看着眼前这个透着顽皮气息的姑娘,怎么也没法和后世那个心如枯石的佛门女尼重叠在一起。
轻轻叹口气,赵牧鱼说道,“傻丫头,来没来大姨妈你自己没数吗?我就问,咱妈知道不知道你可能怀孕了这事?”
当所有的不安和疑虑在此刻被最后的答案证实之后,王彩云反倒是没有了前些日子的焦躁。
她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高挑的男生,轻声说,“怀孕这事她肯定不知道。不过一直追问我在学校里谈没谈恋爱。现在好了,你送上门来了。估计肯定会成为我学习不好的罪魁祸首。我跟你说啊,一会你坚决不能承认咱俩好上了,就说是和我一起去学校复读。”
赵牧鱼轻轻摇头,这辈子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当缩头乌龟。该自己承担的他一丝一毫都不会推卸责任,“傻丫头,刚才咱俩都抱一起,你当你妈眼瞎啊!”
王彩云娇羞道,“现在又成我妈了,刚才不是一直咱妈咱妈的叫着嘛!”
赵牧鱼简直要翻白眼了,傻丫头啊,现在是讨论称呼的事情吗?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计较些无用的称谓。算了,老话不是常说:一孕傻三年嘛,看来这就要开始了。
赵牧鱼决定不再给她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在很多时候,男人的粗暴直接也是对女人的一种爱。
赵牧鱼开口道,“不说废话了。相信我吗?赶紧和咱妈说一声,现在就去复读。不过不是在咱镇上的高中了,是去隔壁珠C县的繁华中学,它们的美术生升学率一直是百分百。”
王彩云眼前一亮,不过迅速黯淡下来,看看自己的小腹,为难道,“去了学校怎么办?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的……”
赵牧鱼努力让自己做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来,“丫头,相信哥不?相信我就跟我走。好好和咱妈说一下,要去住校的,短时间可能回不来。”
王彩云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勇敢的笑了起来,“好!我现在就跟你走!”
赵牧鱼肯定不知道,王彩云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会思考了那么多的可能。
譬如,她猜想赵牧鱼现在是想骗自己去医院坠胎,她这些天已经了解了这个月份上坠胎的危险性。
甚至,她还有想到赵牧鱼是要骗她出去毁尸灭迹的。当然了,这种想法只是开了个头就被她抛掷脑后了。
无论赵牧鱼现在要带她去干什么,她都会坦然而幸福的承受这份幸福或者哀伤。
假设赵牧鱼知道了王彩云这短短一瞬间的所有想法,肯定会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弹几个脑瓜崩:想什么不好呢!哥现在是重生人士。哥要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给重生大军脸上抹黑吗?哥真要这么做,信不信老天爷分分钟抹杀我?
果然,王彩云的母亲在看到赵牧鱼的时候,脸上带着丈母娘般的慈祥笑容。这让心理年龄已经和她差不多的赵牧鱼内心有一种羞耻感。
好吧。此时没脸没皮的赵牧鱼只想赶紧逃离。
听说是去美术生成绩最好的学校复读,王彩云的母亲也有些开心。只是一再叮嘱自己闺女,抽空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她家的小卖店已经安装了电话,算是村里的公共电话。
在门口告别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更多的停留在这个帅小伙脸上,而不是即将远行的闺女身上。
她轻轻拉着赵牧鱼的手叮嘱,“去了珠成,一定帮我照顾好彩云啊。今年寒假放假,记得一起回家,我给你们炖猪肝汤。自己养的正宗里岔黑猪。”
赵牧鱼被这份热情弄得有些拘谨,只能讪讪的赔笑接话,“好的,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王彩云同学。寒假的时候我还会开车送她回来……”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到时候一起回来的还有您的外孙子,您高不高兴啊?
他感觉这话要是说出来,今天就走不出这个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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