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最终还是找到了生计,自己闲着在家里做的米糕,馋哭了隔壁小朋友。
这米糕还是以前母亲给自己做过的,来喜自己做的不好看,但味道还行。
原料就是大米麦芽糖,将大米过油炸,再把麦芽糖炒均匀同大米一起翻炒。
最难得是把握火候,炒米时需要不停搅动,油温也不能过热。
来喜买了很多原材料来练习,渐渐地也能做的像模像样。
他又花了些心思,做出了不同口味,有的加入红枣干,有的加杏仁,有的加院子里的桂花……
大米也换了多种,糯米,小金米,黑米等
借了邻居的板车推出去卖,生意竟然很不错。
而4月下旬,张作霖发表通电,“入关屯驻,期以武力为统一之后盾,凡有害民病国,结党营私,乱政干纪剽劫国帑者,均视为和平统一之障碍物,愿即执殳前驱,与众共弃。”
同日,吴佩孚也发出通电反唇相讥,直言张作霖此“祸国殃民之蟊贼,至不惜以兵威相胁迫。推其用心,直以国家为私产,人民为猪仔。”
更言佩孚窃愿代表四万万人请愿也,此后,双方攻伐电报不断。
25日,吴佩孚与直系军阀联名发表“张作霖十大罪状”通电,称“作霖不死,大盗不止。佩孚等既负剿匪之责,应尽锄奸之义。”
自此双方在前线已有零星接触,枪炮声时断时续。
29日,直奉战争彻底爆发了,在北京城内就可以听到长辛店隆隆的炮火声,不少外国人前往战地观战。
北京城内的气氛也空前紧张了起来,街上行人一个个急匆匆地走过,不敢在外过久逗留。
政府的公务员则像是要在战争结束前最后发挥余热,一波一波地以各种名头来收所谓的茶钱。
像来喜这样的小摊贩,每个月本就固定要给片区警员交治安费,如今各种混乱的层出不穷的费用压下来,大部分都收摊暂且不做生意了。
有像来喜这样尚有积蓄且回家避风头的,也就有实在是没米开锅抱着侥幸心理开摊的。
当然,被抓住没钱给的时候,少不了被治理治理。
一时间人人自危,社会各界都在关注当炮火声停下时,是哪一系重掌北京政府。
而小老百姓最首要关注的,当然还是明天的生计在哪里。
来喜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药房伙计的工作,说起来有些巧。
那日来喜为躲避前来收账的差人,拐进小胡同跑了,连家伙事都丢了。
等七拐八拐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街旁边老树下倒着一个老先生,身旁的箱子掉在地上大开着,里头是几个纸包。
来喜心知,这是碰上抢劫的了。这条街偏僻,常驻一帮半大小子偷鸡摸狗,带着东西包裹的人是宁愿绕开都不走这里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扶不扶的争议,看见了就帮一把。
来喜走上前,先扶老先生坐在一边,又帮他收拾好了箱子。
他闻着股草药香,一番询问,才知道老先生是个大夫。今日出诊回来,没带徒弟,看天色还早也就没多避讳,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这附近谁不知道小老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啊,连老夫都抢,嘿呦真是世风日下……”
来喜背着轻微扭伤的老先生送他回去,听了一路老先生发表的对世情年轻人的看法。
“你这个年轻人还不错的,就是身体太虚了……”末了,老先生又把话题转到呼呼喘气满头大汗的来喜身上,开启了新一轮养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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