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应该为伟大爱情落泪的一天,但林宝熙此时站在先鹊桥属实感动不来,因为这儿人山人海,实在太热闹了,热闹的都让她短暂的忘记了方才在林国府见到徐雪瑶的不愉快。
到了朱雀街,热闹更上一层楼。
林宝熙在桥上远远的瞧着,浑身都兴奋了起来。心里也没有先前那么压抑了,感觉心理年龄也重返十二芳华。
前一世出嫁后总在安王府呆着,又天天对着萧珩那张冷冰冰的脸,索然无味,仿佛是她林宝熙把他搞瘸了似的。
林宝熙与萧珩一开始并非两情相悦,而是木已成舟不得不结婚,两人都不情愿。
若不是萧珩双腿瘫痪,需要人照顾,她疯了才会一直呆在安王府。一开始照顾萧珩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后来才是出于爱。加上刚嫁过去时林家刚刚遭遇变故,林宝熙不禁感慨,自己没郁郁而终真是个奇迹。
虽然自己死前也确实挺抑郁的,但那顶多算爱而不得,大仇未报含恨而终。
林宝熙想好了,这辈子再看见萧珩那个孙子,她一定绕着弯走,能离多远离多远。
想到这里,林宝熙被萧珩气的前踢了一下脚。左脚前踢的瞬间,她的脚下传来“哐当”一声响。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铜板落地的清脆声响。
然而她的脚并没有什么感觉。
林宝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满头污垢的乞丐跪在她面前,那双黝黑的手拽着她的银灰色的衣角,生怕她跑了。
接着,脚边那人开始了他的表演,吸引来一波围观群众。
“你不给钱就算了,怎么能把我吃饭碗给踢翻了啊!这还让我怎么活,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干什么?!一个乞丐也敢碰我家公子。”见林宝熙没有立刻将眼前的人一脚踢开,彩云打算上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
还没等彩云动手,那个拽着林宝熙衣角的乞丐就被她甩开了,林宝熙刚刚在想和萧珩在一起的事,刚反应过来。
她捋了一下,应该是自己刚刚走路走的太专心,这个乞丐问她讨钱没讨到,然后自己一脚踢翻了他乞讨用的碗,后来又出于本能的踹了这个乞丐一脚,把他踹趴下了。
这么一想,林宝熙觉得自己确实好像有些过分。
那个乞丐趴在地下不动弹,一边抹泪一边声情并茂的哭诉:“打人了,打人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哎呦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桥中段都快堵塞了。
“哎—”
乞丐后面哭诉的话随着两枚银锭的落下戛然而止。他的眼都瞪圆了,赶紧爬过去捡起那两枚银锭咬下去。
“哼,还不快谢谢我家公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简直活佛在世啊,活佛在世!”那乞丐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二人走了之后,彩云小声的道:“小姐,你也太心软了。”
“毕竟我方才踹了人家两脚,就算不当赔礼,也算积德行善了。”
林宝熙觉得以最近期间她接下来可能干的事来说,确实得多积点德,有些狠毒的事她做了心里真的不会太踏实,但是必须去做。
有仇不报非君子。况且,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仙鹊桥正对着朱雀街上的瞻阳阁,站在瞻阳阁的二层小亭上,桥上发生的一切可尽收眼底。另外,从二层的四面八方的不同位置也可俯瞰全城。
桥上的人在桥上看热闹,阁里的人在阁台上看所有的人。
此刻瞻阳阁上就有一个束发的紫衣少年在欣赏着这一出好戏。也不怪他在看仙鹊桥这边的动静,但凡来到阁顶看风景,很难不注意到被人群围的中部臃肿的桥。
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金镶玉如意,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桥上那位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出手倒是大方。”
“京城名门家的公子属下基本都见过,可这位属下在京城内属实从未见过,恐是外来子弟。不过以这样的智商,怕是在京城混不长久。不过走了趟仙鹊桥,竟白白让人讹了两锭白银。”他旁边的黑衣男子回道。
紫衣少年摇了摇头,“男子这般,属实没的意思。若是女子,那还有点意思。”
“赵家的传家宝也不过如此。我看……”紫衣少年抬起玉如意,看似无意的朝扶栏上磕了一下。玉的尾柄处出现了一条细纹,“脆弱的很,不堪一击。”
“我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便招架不住。”紫衣少年举起手中的玉如意,将方才撞裂产生的细纹展示给站在他旁边的那人看。他笑的无比天真烂漫:“秦砚,这样是不是完美多了。老师他一定喜欢的,对不对。”
瞻阳阁上突然起风了,微风从身后托起了紫衣少年身后束起的多而黑的长发,送至两肩。
两鬓边的碎发也随风飘扬,肆意而张扬。
他那双的漂亮的眼睛虽然始终在笑,眸底却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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