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他今天骂了几句,只能多打,打得手是又麻又疼,终于感觉身体一松,但他可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听那位好汉冷声道:“念在你只是逞口舌之快,没敢真动歪心的份上,小惩大诫,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郑义连连点头,诅咒发誓,以后一定勤修闭口禅,再也不多话。
第二日,郑义就发现和他一处喝酒骂那顾庄村姑的几个药铺掌柜,同样遭了一番罪,这才确认了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尊‘大佛’。
“该死,冤枉啊!”
郑义的确也骂了人,说了难听的话,可他就骂了几句而已,连十句都不到,这二十几下嘴巴,挨的真冤枉。
一晚上没捞着睡的李生,回到军营小心观察周围的陷阱,避开危险赶紧回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
也不知这些药铺掌柜们都什么毛病,一个个把屋子熏的一股子怪味,难闻。
想他李生习武二十年,在江湖上也曾闯下偌大的名号,如今却沦落到要帮那个小心眼做威逼恐吓人的差事……
算了,只当是为了三娘子。
李生一边走回营帐,眼角的余光向后一瞥,眉头微蹙,脚下却并不停顿,他进了营帐,不远处就走出个人。
其中一人为校尉李良。
李良在李生的帐子前走过,心中隐隐有些感叹,两个人都姓李,五百年前说不得还是一家,偏偏却是两种境遇。
他出身微寒,哪怕天纵奇才,聪明绝顶,却是屡屡碰壁,好不容易入了禁军,却又因着得罪了上官,就被下放到勇毅军这等地处。
这个李生却是生来就有别人可望不可即的一切,幼年得拜名师,出师就做国公亲随,他的将来可以想见,绝不会只做这亲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有一切,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李良面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同路过的兵士颔首,脑子里却有些漂浮不定的念头。
貌似那个无意中总坏他事的小厨子,很得李生看重?
李良轻笑。
是啊,那样的美人,谁又会不喜欢?
最近营内风声紧,他不好有大动作,可心里憋闷,总要找点乐子乐呵乐呵。
……
这日,晌午刚过,姜氏就收到从县城送来的诸般重礼,不少药铺掌柜的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到闹得姜氏满头雾水,回来就忍不住和丈夫,闺女感叹:“看来我冤枉那些药铺了,看来研制咱们的梨膏,确实是某些大夫动了私心,到没必要一杆子打翻整条船,大夫们的私德还是挺好,为人很君子。”
顾湘心下也意外。
只是她事情也不少,想不明白就搁下,望了望天色,虽然时间还早,但已经要开始做晚饭了。
顾湘洗了洗手,举步进了厨房。
顾家的厨房现在让姜氏彻底征用,生意开张前就好好规划了一番,各种承装水果的箩筐和陶罐都整整齐齐地贴着墙堆在东边,东边向外延出去一片,上头搭起棚子,底下多垒了几口灶台,灶台变多,但厨房的空间反而显得更大了些。
姜氏又专门给顾湘分了一处独属于她的地盘,打造专门的橱柜,花费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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