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嗯了一声然后望着李亨:“平日里观乾达也不是那种古板之人,为何对横波如此的不近人情?
莫不是乾达其实也是看不起我等烟花女子?”
李亨奇怪的看着柳如是:“柳师娘何出此言,只不过是利益攸关不想跟顾大家产生纠纷而已。”
柳如是疑惑的问道:“哦?此话怎讲?横波说你看着客气,实际上语言动作拒人千里之外,何等利益能让你如此失态?”
李亨笑着说道:“前几日跟郑家谈成一笔生意,我这织布坊一年能因此获利百万两,全年将会有两百万两的利润。
顾大家觉得我给她半成太少,实际上,出两万两给她半成,一年的时间就能赚回十万两银子,这笔买卖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好处。
只不过是她对我没有信心罢了,说不上看不起,其实在我心里人不应该从人格上分什么高低贵贱。
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大仁?就像太阳,阳光是公平的,它会普照万物,不会因为你强大就给的多,也不会因为你弱小就给的少。
所以天地是公平的,区分高低贵贱的是人心罢了。”
柳如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呲一下笑了:“离经叛道,曲解圣人之言,如果被你老师知道,一定逐你出师门!”
李亨尴尬的摸摸鼻子:“师母若是真的闲着无趣,最近几天将会有一批朋友收养的孤儿转到这边,师母可以帮忙照看。”
柳如是奇怪:“哦?你还有这个善心?看你一天钱钱钱的,像掉钱眼里一样,我还以为你是‘卢员外’呢。”
李亨也笑了:“不是我心善,而是朋友托付,这些孩童我养大了都要给我干活还债的!我虽然不至于去买一文钱的芝麻,但是不该花的钱也是一毛不拔。”
柳如是说的卢员外是民间一个杂居‘一文钱’里面的一个抠门至极的员外。
见李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柳如是也是翻了白眼:“要我说你不如让这些孩童也帮你干活,这样吃喝都让他们自己去挣才最好!”
李亨笑着点点头:“师母说的有道理,我回头看看有没有适合他们干的活。”
柳如是连忙摆手:“行了,行了,越说你还越来劲,我早就听说你要建一个什么技工学校,让那些工匠的孩子在学校里学习,这些孤儿也会一起上学么?”
李亨嗯了一声:“学个一技之长,将来也好养活自己,主要是我怕那些下人不尽心尽力,师母要是有空就去监督一下,您素来心善,若是看到不对的地方,也可直接呵斥,或者告诉我,到时候我会处罚。”
柳如是沉默了一会:“罢了,左右也是个善事,我会用心盯着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到?”
“腊月二十八,他们会坐船过来,这边学校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我请了顺义镖局的镖师帮忙照看,后天他们会一起过来。”
这个孤儿院也是李亨答应武念娘的,经过这三个多月总算建好,正好过年了,给孩子们搬新家,换新衣服,过完年开始安排上课。
明年有种说法说正月不兴搬家,所以赶着过年前李亨让镖局那边把人送过来。
这一段时间没有经济上的压力,武念娘又陆续收容了一百多个孩子,使得那边的孩子数量突破了二百,赵虎回来几次,说那边住的越来越拥挤了。
看着柳如是在丫鬟的陪同下走远,李亨无奈摇摇头,逛着无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回到家,赵得柱正坐在那傻笑,看见李亨进来:“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我正等着你呢!”
李亨坐下:“哦?有事么?”
赵得柱呵呵笑着:“这不是过年了么?过完年这赵虎虚岁也十六了,是个大人了。”
李亨嗯了一声:“确实,十六岁能够担当一些责任了。”
赵得柱摸摸头:“我还是跟您直说吧,我这最笨,这最近几个月,赵虎不是一直在信义镖局那边么,感谢公子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当上总镖头。
这几个月我那小犊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武家那个丫头,回来整日就是傻乐。
所以我就厚着脸皮琢磨着,能不能让公子帮忙去探探风?要是武家老爷子也有这个意思,那两家就把事情办了。”
李亨有些挠头:“这赵虎虚岁是十六的周岁才十五吧?那武念年今年周岁才十四吧?真的合适么?”
赵得柱点点头:“公子,不小了,老家像他俩这么大孩子都有了!”
李亨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我是觉得孩子还小,这样吧,明年信义镖局那边要大发展,赵虎最近表现也不错,我呢会重用赵虎,到时候有了功劳我也好张嘴不是。
到明年年底,我亲自去帮你们说亲,后年办事。”
赵得柱挠挠头:“那会不会太大了?”
李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事不怕晚,明天武念娘和武老爷子也会过来,我先帮你探探口风,算是下个定语,到时候赵虎在努力努力,这事不就成了。”
赵得柱呵呵笑了:“那也行,公子帮忙操心了。俺老赵感激不禁,不说其他的,俺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
李亨挥挥手:“我要你的命干啥,好好干活就行,过完年一定要把火铳的产量提上上来,现在一大帮乡勇连一把武器都没有摸到,我都不好意思带出来给人看。”
赵得柱拍拍胸脯:“东家放心,过完年给我三百铁匠,我一定把火铳给您搞出来,我觉得您那个专门加工一两个零件的主意不错,其实火铳制造这边也可以这么搞,那要不了半年别说一个月五百六百,就是一千也是小时!”
李亨想了想:“那你就也试试,不过试归试不能耽误火铳的产量,我可是等着用呢!”
赵得柱哎了一声:“公子放心吧,我办事,您放心!”
赵得柱走了,李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明年,两千乡勇!能搅动什么?终归是要试一试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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