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栗粟摘下帽子,坐正了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星山。
宋星山想起了什么,立即登录电脑,点开监控视频,这才发现:在易粒粟出现在镜头之前,梁栗粟也路过那个镜头,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十米。他之前一直关注易粒粟,倒没在意视频里的其他人。
梁栗粟在一旁解释着:“那天,他看到了我,但不敢认,就跟了我一段路,正好被视频拍到。”
宋星山看完视频,不可思议地看着梁栗粟,眼中充满了疑惑:“你们后来去了哪?”
梁栗粟好像早有准备,徐徐说道:“主要是聊天,边走边聊。先去了一家工艺品杂货店,看了看,都是 made in a ,没什么好买的。后来在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点了椰子冰淇淋、榴莲雪糕,再后来去了一座小庙,拜了拜佛,和住持聊了会天。”
宋星山听着,找不出漏洞,但就因为太圆满了,本能地不相信:“有人证明吗?”
梁栗粟似乎早已料到,会意一笑:“有的。如果陈粒辛母女坚持上诉,指控易粒粟,杂货店老板、小吃店老板、寺庙住持都会上庭作证。”
宋星山冷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得出来,你花了不少功夫。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
梁栗粟也不回避,从容地说:“我是相信易粒粟,她不会做对不起陈粒辛的事情。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不想再失去另一个朋友。”
宋星山意味深长地追问:“你们三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梁栗粟不理会宋星山问话中的玩味,大大方方地说:“我和陈粒辛、和易粒粟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十年了,一直都是。”
宋星山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三人以往的经历,就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那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吧。我觉得合适的话,就把保释申请呈报给领导。”
梁栗粟淡然道:“你想听故事,那我就慢慢说了。”
那是大一刚开学,还在军训。
早上,梁栗粟和陈粒辛起得有点晚,正一起跑向操场。
一个路口的橱窗上展示优秀入学新生的事迹。因为有陈粒辛,他们俩每次路过,都会在意有没有人看。陈粒辛满足下小小的虚荣感,梁栗粟也真心替他开心。
这天早上,大家都赶着去操场,却有个女孩子仿佛置身事外,盯着橱窗上陈粒辛的资料,看的很认真。
梁栗粟一把拉住陈粒辛:“你看那边,有个漂亮的女同学,看你看得入神。”
陈粒辛定睛一看,得意道:“这是得多崇拜我啊!”
梁栗粟不禁赞叹:“她真的很漂亮!”
陈粒辛也感叹:“她笑起来真好看!”
梁栗粟继续感叹:“不笑的时候也好看。”
两人傻傻站着,一不留神,那个漂亮女同学就被另一个女同学拉着跑开了。
还有几分钟就要军训了,林荫道上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同学,漂亮女同学汇入迷彩色的人群后,很快消失不见。
“人不见了。”梁栗粟一拍手,失落至极。
陈粒辛一招手:“快跑,也许能追到。”
梁栗粟一边跟着跑,一边问:“你还真追啊?”
陈粒辛回过头,朝他挥了挥手,大笑道:“再不追,军训就迟到了。你想什么呢?快点啊!”
梁栗粟反倒停了下来,认真地说:“我要追她!”
陈粒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梁栗粟大声道:“我喜欢她!我要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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