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吉蓁蓁来大沈市,还带着小弟易立行,他今年才6岁。
易粒粟感到奇怪,母亲怎么这时候千里迢迢来找她?吉蓁蓁为了省钱,平日里总跟人说晕车,不爱出门遭罪。
吉蓁蓁早年不是这样子的。她年轻时嫁了县电力局局长,在小县城算是上层人士,在一众亲戚中备受追捧,风光无限。
老夫少妻,丈夫对吉蓁蓁百般疼爱。她不用上班,隔三差五去旅游。那时候没有社交媒体显摆,吉蓁蓁就把旅游的照片洗出来,客厅能摆放的地方都不空着,亲戚朋友来了,必得一一详尽介绍。
只可惜,好景不长。丈夫因为贪腐,锒铛入狱。这么多年,都是吉蓁蓁一个人操持整个家。
易立行就是这期间出生的。吉蓁蓁知道意外怀孕后,本来是要打掉的,但因为丈夫突然被审查,为了这事到处找人托关系,拖到五六个月了。
丈夫被判无期徒刑,可能一辈子都在监狱。大家都劝她,赶紧打掉孩子。但她舍不得了,坚持生下来。
一个人带着两孩子,辛苦自不必说。吉蓁蓁早年没有上过班,如今却要到处打零工赚钱养家。早年养尊处优积攒的傲气却一分没减,虽然家里经济拮据,她也一个人忍着,绝不低头。特别是在两个姐姐面前,更是不能认输,依然处处攀比着。
大姐吉芃芃、二姐吉菁菁都不是省事的人,在吉蓁蓁丈夫没出事前,对吉蓁蓁这个妹妹百般捧着哄着让着,生怕妹妹不高兴。后来妹夫入狱,她们变脸比翻书还快,凡事都要压过妹妹一头,就是要把前些年受的憋屈、郁闷全部捞回来。
好在易粒粟懂事了,脑袋也开窍了,成绩突飞猛进,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最后还考上东北经济大学。
两个姨妈早年被妹夫堵得喘不过气来,本以为翻身了,没想到得意没多久,又被易粒粟下了降头。她们一直暗暗憋着一股气,指望她们的女儿能奋起翻身,盖过易粒粟的风头。
吉蓁蓁怎么可能再给她们机会,一直密切关注着两个姐姐家的一切动向,时刻督促易粒粟快马加鞭。
果不其然,吉蓁蓁见面第一句话就说:“于晚梦有男朋友了,还是县长的儿子。两个人都在省会上大学,听说是上学、回县城都是一班车,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于晚梦是大姨吉芃芃的女儿,易粒粟笑道:“那好事啊,以后县长就是我们家亲戚了。”
吉蓁蓁生气:“你还笑,谁让你跑这么远上学的?我记得那小子也是你高中同学吧,怎么就让于晚梦捡着这个便宜了?”
“现在急了,当年你防着那些男生可跟防贼似的,悔不当初了吧?”
“别跟我耍贫嘴。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说这事。我赢了你大姨大半辈子了,可不能输在你手上。”
易粒粟知道母亲的脾气,只好先安抚:“不就是县长的儿子吗,我给你找个市长的。”
易立行一直在吃东西,听到这里就说:“姐姐,还要像你一样,对我好才行。”
易粒粟摸了摸小弟的脑袋:“行,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就变魔术,让他消失。”
易立行很满意,小嘴变得更甜:“也要对姐姐好才行。”
“小弟知道疼姐姐了。”易粒粟一把搂住易立行,逗他:“要是那个人对姐姐不好,怎么办?”
易立行托着腮想了想:“我也变魔术,让他消失。”
吉蓁蓁对姐弟俩互动一点不感兴趣,忧心忡忡地说:“你别敷衍我,这事得抓紧。妈不是吓唬你,现在剩女一抓一大把,你晚一步,很可能就晚一辈子。”
易粒粟挑了一块红烧肉,喂给易立行,随口答应:“一定抓紧,处处快人一步。”
吉蓁蓁满腹心事,看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更上火。
饭后,易粒粟带着母亲和弟弟去游玩,在路边等公交车。
一辆豪华轿车停了下来,李胜利摇下车窗,吆喝道:“这么巧啊?要去哪,我捎你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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