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说到做到！邱萌儿尸骨未寒，我等你，为她沉冤昭雪。”梁栗粟说完，径自离开。

巴颂着急：“警长，就这样让他走了？万一他还要害其他人呢？”

宋星山镇定地安慰道：“古希腊有句谚语‘神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知道吗？”

“啊？你还会古希腊的谚语？”巴颂面露难色，“我一直在学中国的！”

宋星山知道太为难巴颂了，就解释：“中国的成语物极必反，懂吧？”

巴颂咧嘴笑了，不住点头。

宋星山说：“一个人狂妄到独夫民贼，作恶到众叛亲离，其灭亡就是必然的。梁栗粟如此疯狂，离完全暴露也就不远了。”

巴颂还是不解恨，遗憾道：“让他这样逍遥法外，太便宜他了。”

宋星山吩咐：“这些日子，你带几个人，跟着他，给我看紧了。”

巴颂应声而去。

曼城警察局局长尼猜又来了。

上次，他亲自陪梁邦材过来，保释了梁栗粟。这次来，是催着宋星山结案。

尼猜的意思，邱萌儿都写信，承认她杀了陈粒辛，还有什么再迟疑呢？直接定她为罪犯，全国通缉抓捕即可。

宋星山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赶紧结案，彻底洗清梁栗粟的嫌疑，放他回国。

无利不起早。宋星山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上司收受了梁邦材给的好处了。还从来没见过他为哪个犯罪嫌疑人这么上心，去洗脱嫌疑的。

宋星山不敢直接反对，就迂回解释：“领导，这个案子疑点还有很多，而且邱萌儿——”

没想到这个下属敢当面顶撞自己，软抵抗也是抵抗，尼猜很不高兴：“还能有什么疑点？这不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嘛，罪犯自己都写信承认了。我看你就是给自己加戏，非要往其他方向想，简单的案子硬是被你搞复杂了。”

宋星山硬着头皮说：“领导，邱萌儿也死了，刚找到尸体，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

尼猜一脸吃瘪的表情。

宋星山更尴尬，恨自己没能开门见山，让领导如今骑虎难下，只好继续解释：“所以说，凶手一定另有其人。邱萌儿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现在又被人灭口了。”

尼猜摸着下巴，咂摸道：“这样啊，那就复杂了，你觉得会是谁呢？”

宋星山为难了。他知道上司要放梁栗粟，所以，任巴颂等手下警察再怎么发牢骚，他都压住，不敢直接抓梁栗粟。他想着，一定要找到铁证，让上司无话可说才行。

眼下尼猜问他，谁是凶手，是个大考验，宋星山迟疑半天，只好说：“还没有方向。”

见宋星山迟疑，明显是照顾他的感受，尼猜很受用，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方向很明显啊，用你们华人的话说，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我看，那个吉蓁蓁，就是幕后黑手。”

宋星山一脸惊讶。

尼猜开始解释，虽然是他刚推理的，但就是自信满满，就要掷地有声：“吉蓁蓁已经亲口承认，她杀了陈粒辛。这些日子，她也在太国，肯定是她杀了邱萌儿。”

宋星山目瞪口呆。

尼猜质问：“为什么还不快去，把她抓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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