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蓁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却发现床单、被套被洗得发白,但两头黑黢黢的,轻轻一嗅,还有股子酸败味。
来不及询问这是哪里,就趴在床边干呕。
医生见她醒了,赶来告知病情,血糖低、劳累过度引发晕倒。
吉蓁蓁忙问:“这是哪家医院?”
医生答:“琼港镇卫生院啊。”
原来,开车的司机见她晕倒,吓了一跳,上前试试脉搏呼吸,都是好的,才放下心来,又一路风驰电掣把她送来镇卫生院——反正他是要回来的,助人为乐一番,举手之劳。
吉蓁蓁却气急败坏:“奶奶的,折腾半天,又回到了镇上。”
她身体还虚弱,只能卧床休息,想想还是先联系陈粒辛家人,让他们来照顾下。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太不方便了。
陈粒辛在镇上是名人,吉蓁蓁很快就跟病友打听到她母亲的手机号。
但是,如何介绍自己,吉蓁蓁却犯难了。说她是陈粒辛的同学易粒粟的母亲,关系好像有些远,人家不一定会搭理。
如果说是陈粒辛的女朋友易粒粟的母亲,也许才能受重视,才会来医院看望自己。
但这样称呼,又与她此行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鉴于眼下窘境,还是先争取对方照顾和善待为先。于是,吉蓁蓁拨通了胡阿珍的手机。
胡阿珍一开始还不相信,以为是个骗子,但听吉蓁蓁说陈粒辛和易粒粟的事,都对的上,才相信。
她立马备车,来到镇卫生院。
吉蓁蓁一见到胡阿珍,立马挣扎着要起床,早被胡阿珍一把按住,只听她说:“大妹子,让你受苦了。”
吉蓁蓁泪眼婆娑:“以前就听易粒粟提起过陈粒辛,说是临海人。这次正好来临海县办点事,就好奇过来看看,谁承想病倒了。”
胡阿珍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此后几天,胡阿珍就跑前跑后,细心照料吉蓁蓁。
还应吉蓁蓁要求,专门去买了床上四件套,把病床布置得焕然一新。
护士也不管,反正很多患者都是从家带被子床单来的。医院原有床上用品确实很差很脏,她们自己也清楚。
陈粒粒偶尔也会来看下,但总觉得吉蓁蓁有问题。
她不爱学习,初中读完就出来打工了,现在镇上一家海产品加工厂做销售。厂子有固定销售渠道,她就迎来送往,接待下,倒也不算忙。
她和哥哥关系很好,陈粒辛对她也不隐瞒,当然也不会什么都说,特别是对吉蓁蓁还是有所避讳。
但陈粒粒很聪明,隐约也能猜到,吉蓁蓁不是善茬。这次,她根本不相信,吉蓁蓁是来临海县办事的。
所以,陈粒粒私下里跟胡阿珍说:“妈,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吉蓁蓁肯定有问题。”
胡阿珍笑道:“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女儿和我儿子恋爱了,她不放心,特地来看看。”
陈粒粒惊讶:“你也看出来了?”
胡阿珍说:“早看出来了,人之常情嘛,也能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粒粒还是不放心:“我感觉她这一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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