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默默地想着。
“那时候……”波娜太太连绵不断地说。
波娜太太唾液横飞,康斯旦丁嫌弃地暗然地躲了躲开。
康斯旦丁此时此刻发觉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不该跟波娜太太唠叨,更不该让她开口,这张嘴就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个不停,但不得不打断她,不然,一天下来,都不会自己停止的,除非波娜太太断气。
“好了,波娜太太,我得走了,时候不早了。”
康斯旦丁打断波娜太太的话,说道。
波娜太太太寂寞了,假如不截断她的话,可能会说到明年。
“噢,康斯旦丁,我的宝贝,你这是要去哪?”
波娜太太这才想起问康斯旦丁,这么早,这种装扮,要做什么。
“去瓦尔德尼湖钓鱼,波娜太太。”
康斯旦丁如实地回答。
…………
康斯旦丁好不容易甩开了波娜太太,又出鱼竿店买了鱼饵:沙虫,然后坐着马车过来郊外,瓦尔德尼湖。
康斯旦丁戴着帽子,帽子上粘着雪花,走进瓦尔德尼湖。
天空纷纷攘攘着白雪,瓦尔德尼湖的四周的树,光秃秃的赤裸在白茫茫的雪里,好像褪下白色的毛衣的苗条女子。
树下的岸边积半个膝盖高的雪,岸下的瓦尔德尼湖早已结冰,可以在上面滑冰,甚至马车都可以在上面驰骋,当然,不怕滑倒就可以这么做,也无所畏惧。
“呼——!”
呼气成雾。
温度特别低。
康斯旦丁走到湖的一角,这里是最深的一处,鱼也会最多。
因为水愈深,愈暖和,而深海里那个深处的水的温度则不是这样的,它是越深越冷,除非有暖洋流或者有海底活火山。
“哗哗!”
康斯旦丁用镐头把冰上的积雪刮开五十厘米左右,刮到可以只剩硬硬的冰层。
冰层是浑白色,说明结冰很厚,还有些脏污和气泡。
“囋囋囋!”
康斯旦丁用镐头慢慢地刨冰窟窿,碎冰渐渐堆到冰窟窿眼儿的边沿。
“囋囋囋!”
“囋囋囋!”
“哐噹!”
冰窟窿眼儿终于被凿通了,湖水迅速曼起,浮着掉下去的碎冰。
“呼——!”
康斯旦丁呼了口气,又凿开冰窟窿眼儿。
“囋囋囋!”
碎冰不断掉进去,很快上面结成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层。
冰窟窿眼儿差不多直径四十厘米左右的圆形。
“哗啦啦!”
康斯旦丁脱下手套,跪在冰窟窿眼儿边,把掉进去的碎冰捞起来,捞干净了,铺下干草,防止整个冰窟窿眼儿再次冻住。
“吱呀!”
康斯旦丁放好镐头,张开收缩椅子,架在冰窟窿眼儿,打开背包,取出小巧玲珑的小型号鱼竿,只有巴掌那么大。
康斯旦丁把纤细的鱼竿拉直,捋好尼龙细线,弄好立漂,再穿上沙虫。
“咚!”
放进去。
这个不用再探测了,康斯旦丁是瓦尔德尼湖的老朋友了。
康斯旦丁静静地等待着。
此时。
万籁俱寂,只有雪花落地之声,也只有心静如结冰的瓦尔德尼湖才听得到。
瓦尔德尼湖虽然是郊外,但到要进来这里,没有几个人,平常时间,也只是几个情侣而已,现在大雪封山,不会再有康斯旦丁这样的人了。
雪花飘飘,落在了赤裸裸的树枝上,落在积雪的地上,落在结冰的瓦尔德尼湖上,落在康斯旦丁灰色的帽子上,落在浸泡的干草上。
“呼——!”
歌莉娅探出滚溜溜毛绒绒的麻袋,双眼盯着立漂。
忽然,立漂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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