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能你不是光明教的信徒,不然你不会怀疑万能的光明之主,不是吗。”
“呵呵呵,贝达思,你真是够幽默。”男人想不到康斯旦丁这么机智,把问题推回给他,只好这样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谢谢。”
康斯旦丁习惯地说道。
“贝达思,你的狼能不能卖我一头,他的皮毛,看着很漂亮。”男人望着脚下的狼说。
“先生,如果你喜欢,全部都拿去,不必客气。”
康斯旦丁又是毫不犹豫地说。
听起来,康斯旦丁是一个豪爽的男人。
但康斯旦丁一说完,心惊胆跳地看着男人,真害怕男人突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就不好办了。
“贝达思,不用了,就一头,你说多少钱。”男人不贪婪地说。
“呜呼——!”
康斯旦丁暗暗松了口气。
这可是车费,衣服,要是全都给了,康斯旦丁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可能穿着树叶穿梭于水泥钢筋混凝土之间。
那不一样,那里不是森林。
“先生,你随意。”康斯旦丁再次把问题给男人,让他为难。
“四百德币,少吗?贝达思。”男人不动声色地提出一个价。
四百德币?
这么平静。
看来,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物。
康斯旦丁在心里给男人再次烙上这是一个“人物”的印记。
康斯旦丁不会打听别人的隐私,所以,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问过男人一句话,哪怕是男人的名字,只暗暗地猜测着男人的社会地位与身份。
康斯旦丁想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先生,多了,你不必给这么多,或者,你拿走便是,不需要再给我钱……我此时还在受你的恩惠,这点东西,不足挂齿。”
康斯旦丁这句话在前面就可以说,但在这里,很符合情景,给人一种康斯旦丁很客气,很慷慨的印象。
“不会的,它值得这个价,或许更高。”男人把二郎腿放下,二话不说的弯下腰,伸下手,打开自己座椅下的暗格。
“咔咔”几声。
弹出一个盒子,盒子上有一个装钱的袋子。
男人又从盒子取出一袋钱。
他毫不忌讳康斯旦丁在马车上。
这一下,完全认证了康斯旦丁对于这个陌生男人不平凡的印象,
“贝达思,这就是四百德币。”男人边说着,边递过来。
“谢谢。先生,你真是一个大善人。”
康斯旦丁点都不点一下,不再扭扭捏捏地接过来,就放在一旁。
康斯旦丁推测,为什么他出四百德币的价,可能一袋估计只有四百德币。
“你不点一下吗?贝达思。”男人好心地提醒康斯旦丁一下。
“噢,不了,先生,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康斯旦丁极度虚伪地说。
刚刚上车前,康斯旦丁在车下仔细地观察:
男人的金黄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如同叠好的被子;蔚蓝色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智慧宽松;鼻子不高不低,给人的感觉不是阴险狡诈,而是和蔼可亲;一张规规矩矩的嘴唇,一看就是一个严谨自律的人。
最重要一点,是他的虎口没有茧子,这说明他不是一个训练过的人。
这一点,才是让康斯旦丁没有深深戒备的原因,但警惕还是存在,时时刻刻。
这是一个杀手的素质。
“呵呵呵。”男人还是轻轻地微笑,回应康斯旦丁的话。
男人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康斯旦丁的话。
“……抱歉,差点忘了,先生,这是马车钱。”康斯旦丁如梦初醒地打开钱袋子,顺手地从里面抓了一把,也不点地递给男人。
“贝达思,这点小事,不足挂齿。”男人推辞地说。
“对我来说,就是值得感激。”康斯旦丁极其感激样子地说道。
“帮我向上帝说,给我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就可以了。”
稳重的男人,幽默地说道。
“先生,你也很幽默。”康斯旦丁意想不到这个幽默,微笑着说。
“是吗?我女儿也这么说?”男人反问道。
男人完全不忌讳康斯旦丁,反复提起他的女儿。
“是的。”康斯旦丁肯定地回答。
“谢谢。”男人非常温和地说道,声音不高不低,恰到让人觉得亲切的力度。
“噹噹噹!”
马车的铃铛摇响着,不断传向四方。
康斯旦丁和男人又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问,再多说。
这正是康斯旦丁求之不得的。
康斯旦丁干脆闭目假睡,而不是养神。
“嘚嘚嘚。”
马蹄踏在地上,在万籁俱寂的空间,显得特别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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