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淡着一张脸,“你说。”
叶清玫垂眸,伤感起来,“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弟现在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我想,想跟你借点钱...等,等我出去,赚了钱,我会尽快还你。”
秦岑知道,叶清玫是很普通的家庭,她爸是酒鬼,好赌又烂酒,她弟有病,全家靠她妈在强撑。
她以前就知道她挺缺钱,她还帮过她很多次。
大概就是因为帮得太多,钱来的太容易,她习以为常,觉得她该帮她。
直到高考前的那一次,秦岑拒绝了。她的小金库都被她一点点掏空了。她也没有能力再帮她。
也更没义务。
秦岑自认,面对作为情敌的叶清玫,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许是,秦岑的拒绝引起了叶清玫的不悦与反感,她便对她起了歪心思。
那事之后,她跟她彻底决裂。
秦岑也被她伤得体无完肤,从那以后,她甚至不敢再动恻隐之心,与人为善。
大概是应了那句老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打一开始她就不该无偿的帮她。
行善,未必会结善缘,毕竟,人性是贪婪的。
只是,隔了五年,她又开口了。她跟她早在五年前便分道扬镳,她竟然还敢跟她开口。
这在秦岑的意料之外。
她来见她,以为她觉悟了,向她惭悔。却原来不是,她只是...还没认清形势。
秦岑淡漠,“我不欠你!”
叶清玫明显愣了一下,她激动的站了起来,趴在玻璃窗上,伸手按在玻璃上,“算我求你,你家那么有钱,帮帮我不行吗?”
秦岑冷笑,“叶清玫,我以前帮你少了?你怎么回报我的?”
叶清玫眉头一怵,忽视她那句话,她很执着,有些焦虑,“50万,我只要50万。这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不痛不痒!”
秦岑听她这话,表情有点嘲,挺无语的,“五十万不多。确实不痛不痒,但...凭什么给你?”说着,秦岑作势准备离开。
叶清玫见她态度冷漠,她就有点怒意匆匆,“秦岑,我都求你了,你还想怎样?”
“如果不是你,我会被困在这里?”
“我告诉你,我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狱警见叶清玫情绪激动,便将她按住,脑袋压在玻璃窗上,控制起来。
秦岑冷漠的盯着她被压的变形的脸,不予理会,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从监狱走出来,秦岑坐在车内,抽了两根烟,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驱车离开。
人民医院,她将缴费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往停车场走。
她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佝着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水瓶的中年妇女,生活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略显沧桑的脸上挂着汗,仰头的时候,无意的与秦岑对视了一眼。
秦岑回头,驱车离开,妇女疑惑的想了想,无奈的笑了笑,总感觉那张精致的脸有点熟,她弯腰继续翻找着垃圾桶。
翻找着时目光落到一张缴费单上,上面的名字是叶清书,那是她儿子的名字。
她捏着缴费单,盯着上面的金额,浑身一僵,隔了一会,她的目光落向秦岑离开的方向...
秦岑驱车两小时从临市赶回江都。
手机震响了几下,她把车停靠在路边,点了一根烟,随手抓起手机,查看信息。
两条信息是唐果发来的,向她诉苦,被困在家,出不来。
还有一条信息是陆勉发给她的,说是有手术,没空给江尽带晚餐,让她帮忙。
秦岑没回信息,做在车内走了会神。
...
下午六点半,秦岑拎着保温桶抵达医院。
她展露淡笑,沉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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