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金河作为鹿家家主坐镇嵩京,鹿家分支遍布鹿家商路所及各处城镇——只是大多不姓鹿而已。
这是商家用来自保的秘诀。
家族分开各地、改换姓氏,既可以构成一张相对可靠的商业网络,也可以在危机时断尾求生,不至于倾覆整个家族。
若是这次鹿府真坏了事,保管第二天鹿家就会选出新家主,并且与鹿府厘清干系。
这并非人情冷暖,而是祖训规定。
鹿府被围、鹿金河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只是派人通知嵩京附近的族人避难,并无求救意思,也是因为如此。
因为商人在这个时代是最容易被掠夺的对象,财富又多,若是被抓住把柄,动辄便是抄家灭族。
不过既然如今鹿金河与鹿梧父子两人晋身贵族,那又不可同日而语。
鹿家这三天来进进出出的许多亲戚,也不光是来送礼拉近感情的,而是要商量如何打理封地、是否变更祖训,让各分家聚居起来。
贵族多是子嗣聚居,显得势大,方能雄踞一方。
并不是有了封地,人家就一定会听你的。
说到底,封地只是吴国在法理上的承认,能不能确实掌握住,还是要看拳头大小。
所以这并不是简单迎来送往,
只是鹿梧自幼表现的懒散纨绔,又是小辈。
这种是否变更祖训的事情,倒也没人想起来叫他一起商量,只让他负责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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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岢涂登位,岢列便可称为公子。
他也没有建造新府邸,而是继续居住在元府。
不过等再过上几日,元府就要改成列府了。
哥哥岢涂成为吴王,自然要搬进王宫居住,这倒没什么,只是母亲也要搬入王宫,让岢列有些想念——不过也仅仅是几分而已。
“来人啊!”
“公子有何吩咐?”冯咸从外面走了进来。
冯咸是岢列仆从,本来元府还轮不到他当家作主,可谁让如今岢列才是元府主人。
“去与我到市集上,买些春宫画来,嗯,今天晚上不用安排值守了,叫舞姬冉翠过来伺候。”岢列在地上堆满绸缎锦被,整个人倚靠在上面,大大咧咧的吩咐。
如今这里自己就是老大,还怕什么?
没见识过的要见识,没享受的要享受,老子如今也是公子,正该见识一番成人风景。
“额,咳咳,公子——”冯咸没动,拼命打眼色。
“啧,冯咸你干嘛?眼睛抽筋了不成?”岢列不满道。
“列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岢列浑身一激灵,顿时跳了起来。
明姬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明显不豫。
她有事要幼子去做,正好回来,也想看看幼子无人管束会有何表现,才约束下人不许通报。
“母亲大人——”岢列连头都不敢抬。
“哼,明日我便让姜柠回来管你——你这皮猴,无人管束便无法无天!”
“母亲大人!”岢列惨呼。
“好了,就这样决定。另外,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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