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姚琰想起,以前云家,除了婆子,还有青桔和管家。
如今却都没了身影,怕是都已经逃跑了。
姚琰并不怪他们,这样的事情,任谁都要躲着,万没有上前迎的道理。跑就跑了吧。
只是人心凉薄,都要靠自己罢了。幸好家中财产都还在。即便是镇上的铺子没了,按照姚家过日子的方式,云家的财产够他们用一辈子的。
从此云家大门紧锁,更加不与别人来往。
只是这几日,也未曾见到姚家的人前来,姚琰也是略有些失望。
毕竟,在这样的关头,她也需要家人的安慰,和家人帮助。一个刚出家的小女人,带着一个不同常人的相公,她真的很累。
自回家,云韬便默默的坐在院子里,不吃不动,时而悲伤,时而思索。
姚琰把家里全部收拾整齐,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两人一言不发。
谁能想到,昔日还是村里人羡慕的云家,今日就家破人亡,白沟村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三十年前云家搬来这里,村民们略有些排斥外来的人。
只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村里人都直呼云家晦气。
连带着姚家,也被骂晦气。
“女儿到底还活着,不如去看看吧。”姚父坐在院子里,无奈的思索着,“也是时候,把她的东西还给她了。”
姚母点点头,“对,不是我们姚家的,可不能再留着了。”
“是什么?”姚庆满是好奇的问。
姚母并未理会他,只转身进屋去找什么,过了一会,拿出来一个红布包,递给姚父。
姚父接过打开,里面放着一块黄色的布,上面绣着一个“琰”字,另外还有一块玉如意,做工非常精美,材质莹润细腻,绝非白沟村这样的地方会有的东西。
姚庆看见稀罕,上前要拿,被姚父一下收了起来。
“爹,这好东西可是给我的?”姚庆满脸欣喜。
姚父认真的把这些包好,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云家的大门被敲响了,姚琰心里一颤,有些害怕,转念安慰自己,若还是那群杀人的,应当不会敲门的。
她看了看依然呆坐在那里的云韬,小心的走到大门口,顺着门缝朝外看了看,正巧姚父的声音响起来:“琰琰,是爹。”
姚琰一听,赶忙拉下门闩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姚父,姚琰眼圈一红便要哭,姚父侧身进了院子,
白沟村的人家,院子都是差不多大小,但云家的院子看起来要宽敞很多。不是因为云家的院子大,而是往日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不像其他人家,院子里都扔满了干活的家伙,条件好点的还要养些鸡鸭鹅乱糟糟的窜来窜去。
云家的院子都是精心打理,养的鸡鸭鹅都在后院里。姚父看着这些,只觉得自己一身土里土气不协调。
怎奈要说的事需谨慎,便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爹。”姚琰进屋给姚父倒了一杯水。
姚父叹了口气,不做啰嗦,直接拿出那红布包打开。
“琰琰,如今你也嫁人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姚琰听这话,心知有事,只觉得有些慌乱。
她死死的盯着姚父打开的红布包,听姚父继续说道:“十六年前,一天晚上,我和你娘从地里回来的晚,眼看天都快黑了,便加快脚步往家走。到了村头遇到一个妇人,穿的很好,就是有些风尘,一看就不是咱们村的人。
她拦住我们,我和你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就噗通跪在地上,求我们收留她的孩子。我们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那妇人说她已经不行了,只求我们收养那孩子,襁褓里有孩子的名字,唤琰,还有这块玉如意,是孩子的信物。”
姚父说着拿起那块玉如意和那片绣着琰字的黄布。
“琰琰,那妇人说,你本是身份贵重之人,因为遭遇变故,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她送了一些钱财给我们,又磕了头。我和你娘觉得你可怜,便将你收留。从此用了琰字做名。我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直以为可以让你在这白沟村里平安度过一生。
……如今你已经嫁人了,这些事,也是该告诉你了。还有这个——”姚父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那牌子光滑细腻,姚琰在云家的铺子里见过类似的材质,都是价格不菲的宝石。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令”字,旁边有花纹,看起来是男人用的东西。
“你的东西,也该归还你了。”姚父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姚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姚父说的话,她感觉好乱,头好晕。
她颤抖着纤细的小手,去拿桌上的黄布,却眼前一黑,一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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