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被打的着实惨,即便众人都离开了,他仍然趴在地上不起来,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他实在动弹不得。
围观的人已经有去给王家报信了。王母正在家嗑瓜子,屋子里一大堆烂摊子等着姚燕回来收拾。听见大门响以为是王大山带着姚燕回来了,脸上立刻摆起谱来。
谁知道进屋的是别人,还没等问,就听见那人火急火燎的说:“你家大山被人打了,满脑袋的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王母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三遍,这才惊骇的跳起来,“你说啥?大山那大个子谁能打他!”
那人又说了一遍,“嗐!你还嗑瓜子呢!赶紧的去看看吧。”
王母也不敢耽搁,跟着那人就往姚家跑。王母一心想着,要是姚家欺负大山,她就当场拆了姚家。
快到姚家门口的时候,王母远远的看见在地上躺着的王大山,一下扑过去,再看脸上都是血,吓的大喊一声。
“哎呀,大山呐,你这是咋的啦!咋被姚家人给打成这样了!”
王大山还清醒着,但说不出话来,眼前都是血红的颜色,看不清自己妈的模样,听到王母的声音,急的直哼哼。
王母见他满头满脸的血,急的六神无主。被惊动了的村长赶过来一看,这肯定是走不回去了,当下找了人一起给他抬回王家。
王母请了大夫给看,检查了一遍发现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但又都不致命,只是有动弹不得。
胳膊脱臼了,手腕折了。脸上鼻青脸肿还有伤,全都给包上了,嘴巴里还掉了三颗牙。
王大山躺在床上直哼哼,话也说不清楚,嘴巴一动就痛的直叫唤。
王母看着是又心疼又窝火,“你这个怂包,去找媳妇儿,差点把自己命给搭进去,你咋这么丢人呢!”
王大山听得更憋气,又不能发作,只能在那干挺着哼哼。
“你可别给我哼哼了,现在你一个活死人似的往这一趟,我还得伺候你,还得干活,我真是欠了你的。”王母越说越气。
王大山听的也是火气蹭蹭的,偏偏发作不出来。
“谁知道那个傻子力气那么大。”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个傻子力气大谁不知道,从前一刀撂倒一头牛全村人都知道,你非要招惹他干什么!”王母恨不得给自己儿子一巴掌。
王大山一想起云韬揍他的时候,他就浑身疼。去打回来这种想法,他想都不敢想。
现在他心里生怕姚琰有个三长两短,要真是有事了,估计他这命就活不长了。
当时他是被揍晕乎了,可是却清晰的听到了云韬狠狠的对他说的那句话,“要是琰儿母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灭了你全家!”
不但听得清楚,他当时还清楚的看到了云韬周身散发出来的狠厉的气息,这辈子,他再也不想招惹云韬了。只希望姚家三丫头不要有事。
姚琰一直睡到晚上才悠悠转醒,还没睁眼就闻着屋子里有股艾草的味道,她心里着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圆鼓鼓的还在,而且也不痛了,小家伙在肚子里还踢了她一脚。
张婆子端来了炖好的燕窝,云韬扶着她吃下,又喝了药,虽然比之前感觉好多了,不过还是很疲乏,于是又睡了过去。
云韬看着她心里难受,不过总算是好起来了,只希望她到时候能够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今晚本该是他按照惯例到山上找师傅的日子,但是他担心姚琰身子不稳定,便没有去。
这么些年来,云韬认这个师父一直是个秘密。他每五天会在晚上偷偷去山上一趟。这习惯不是老者给他规定的,而是他自己定下的习惯,没有一次失约,早已习惯。
今日一直到丑时,还不见云韬,老者知道云家之前出了事,心下不安稳,生怕他也遇了什么事,便起身前往云家一探,。
夜黑风高,云韬的师父到了云家门口,见里面有隐约的灯火,气氛祥和,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可是如果云家真的没有什么事,那云韬不去他那里,也真是有些奇怪了。
老者脚底轻轻一跃,便入了院子。
云韬担心姚琰,睡的不深,听到动静便悄悄的起了床走了出去。
“琰儿今日受了伤,胎儿险些不保。”黑暗的角落里,云韬的声音轻轻的,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老者明显一顿,“那现在可好些了?”
“无大碍了。”
老者点头,“那便好了,我那里虽有一些好用的药,却偏偏没有安胎药,为师怕也是帮不上这个忙了。不过等你家娃出生,为师定有好礼相送。”
“劳师傅牵挂了。”
老者自称叫空空子,二十多年前,来到白沟村,只因为这里偏僻,山水又好,正适合他安静修炼,不想路上遇到云韬这孩子。
二十多年来的相处,他已经把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虽不至于事事顾虑,但总还是关心他的平安。
云韬知道老者虽不是大夫,但更懂得身体气息之术,便请求他为姚琰把个脉。
“这……”黑暗中的老者摩挲着自己的大胡子,有些犹豫,“我虽然懂得,但毕竟孕妇与常人不同,我并无经验啊。”
“只看平安就好。”云韬说道。
“也罢,不要惊醒她。”
黑暗中,老者轻触姚琰手腕听脉,只觉她的脉象果然不同,而是有双条脉象,一条气若游丝,虚弱的很,另外一条倒是刚劲十足,砰砰跳的强有力度。
出了院子,老者叮嘱道:“徒媳妇儿的身子还是很弱,需要静养,少操劳,怀中是一男胎,极不安分,怕是要折腾一番。”
告辞之后,老者在路上寻思着,这是个什么命格的孩子,这么强劲,本来打算送点大力健身丹,怕是要换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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