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把大门开了一条缝，只探了来上半身出去，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老妇人坐在云家门口哭喊。

“你在这里哭什么？”张婆子声音不敢太大，只沉声问道。

那老妇人见有人出来问了，一下来了精神，嗓门更大了，一使劲卡的自己生咳嗽，咳嗽了一顿之后才打喘着继续嚎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没有王法啦！傻子杀人啦！”

张婆子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八成这老太婆就是个傻子。她也不想多话，既然说的都是废话，就不说了，嘴一抿，干脆关了门得了。

谁知道那老婆子腾的跳过来，一把推住门不让关。

“哎你这老太婆干什么推我们家门？”张婆子气恼，嗓门不觉提高。

姚琰本也如坐针毡，听见外面那老太婆推了自己家的门，心下着急，便往这边走过来。

外面老太婆顺着门缝看到姚琰，直破口大骂，“你这个姚家的小浪蹄子，本可怜你嫁了个傻子，没想到还教唆傻子杀人！”

姚琰知道她说的傻子是指云韬，可是说他杀人，姚琰不觉有些头晕，她皱着眉强忍住，走过来，使了好大的力气问：“你说谁杀人了？”

张婆子一看姚琰过来了，心下知道不好，一般怀着身孕的人也不能激动，更何况是刚安好胎的姚琰。

手上使了劲的去关门。

外面的婆子却一脚踏进来挡住，一手指着姚琰大喊：“就是你家的傻子，把我儿子给打的半死不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没死就别瞎叫唤！”张婆子狠狠的回她，手上使劲推着门，脚下去猜那

听说是打的半死不活，姚琰这才感觉好点，原来不是杀人。

只是这口气刚松下来，整个人一个晃悠没站稳，好在张婆子眼疾手快上去给扶住了。

倒是便宜了外面的老太婆，哐当一下把大门推开了。指着姚琰就骂：“你们姚家没一个好东西。”

姚琰这才回了点精神，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老太婆，看着是有些眼熟，忽然知道了，“你是我大姐的婆婆？”

“我呸，”那老太婆正是王大山的娘，王婆子，“谁稀罕做你大姐的婆婆，嫁我王家这么些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如今还教唆自己的妹夫来打自己的相公，什么破烂臭婆娘。”

姚琰站在那里，感到窘迫，她记起云韬和她说过，把王大山给打了，可是她当时没问给打什么样。

毕竟是大姐夫，打的太重了也的确不太好。

周围早就围了一群人来看。

姚家那日发生的事，老早在村子里说开了。

因着姚家人总算是本分人家，不曾惹过谁，还没有人对他们有偏见的。

只是那日云韬打王大山打的的确狠，旁边的人都给吓到了。如今见到王婆子来骂也就不吭声。

倒是还有人为姚燕打抱不平的，在旁边试探的说道：“你家大山打媳妇都打到人家娘家了。”

王婆子一听不干了，“我家大山从来不打媳妇儿，他媳妇儿一天天的生不出个儿子，还闹脾气，一点不合她的意就往娘家跑。我让大山把她接回来，她不肯，还让这傻子妹夫把我家大山打了！”

说着说着王婆子开始哭，“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平白无故把我家大山打的下不来地，以后我们老两口靠谁养活呀！”

说完噗通坐到地上，又是捶胸又是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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