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长家的大门被菊长敲得嗡嗡大响,这个时间点,陆总长已经休息了,听着这极具特色的敲门声,气的骂了一句:这个刘老五,大半夜的搞什么?
安慰好被惊喜的妻子,陆总长披着一件外衣就起床了,敲门声还在继续,陆总长怕吵着熟睡的孩子和邻居,朝着大门就喊道:
“别敲了,来了!”
等陆总长打开门,就看到菊长正一脸大汗的喘着粗气,苟着腰,脸色急迫,像是有什么急事般,陆总长脑子瞬间变得清醒。
菊长是什么人,陆总长清楚的很,虽然平时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腻,赶紧把菊长带到书房,忙问道:
“是什么急事?”
菊长还没缓过来,只是从口袋里把版权售卖书递了过去,陆总长看到面清清楚楚的写着,《R国威胁论》全书版权已经出售给了《新年轻》杂志,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书房里的灯光照在墙壁,显现出一胖一瘦的身影来,胖的还在抹着额头的汗渍,瘦的则是在低着头沉思。
菊长看着陆总长一直在低着头,想事情,也不说话,急着说道:
“怎么样?有办法么?”
陆总长没有回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再把这份版权售卖书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放下,脱下眼睛,问道:
“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菊长脑子一转,从腰间把家伙掏出来,往书桌一拍,指着家伙说道:
“我老乡说,他的这本书能抵一万只这个!”
这只枪套已经跟了菊长好些年了,黄牛皮的材质,这会在灯光的照射下,正泛着白光,而这里面装着的乃是一只会吃人的家伙。
陆总长在心里反复斟酌着这句话,能抵一万个桌的家伙,不禁犯了难,从曰方的态度来看,这本书已经让他们极为忌惮。
本来约好明天双方发公告,里面就有曰方明确规定的一条,禁止下半册发售,如果临时变卦,曰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及措施。
这些都是要考虑进去的,作为一个职业外交官,陆总长比谁都明白,国与国之间的每一次交涉,都必须要像怀表一样,走的每一步都要精准无误。
陆总长越是不说话,菊长就越是捉摸不透,又说道:
“我老乡说他已经把这本书卖了,那买的人要发表,和我老乡也没关系啊!”
这倒是给了陆总长一个提示,顺着这个提示往下想,便能明白过来了,不过看着这份版权售卖书,不禁笑了笑,连自己都能一眼看明白,更别说曰方那帮人了。
于是拿出两张纸,对照着这份版权售卖书,往中间添加了不少售卖条例,又誊写了一遍,给菊长看迷糊了,等陆总长写完两份,便将就都递给了菊长,嘱咐道:
“让他签好字,按好手印,一份明天午九点之前给我,一份明天寄给沪市!”
菊长拿着两份陆总长刚写的版权售卖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便听到陆总长解释道:
“你拿来的那份,是刚写的,日期是今天的,他估计是没注意到。”
好险!好险!菊长心有余悸,幸亏提前来找了陆总长一下,否则就要出大事,然后又想到汤皖的蹩脚操作,气的骂道:
“日踏马的!差点坏事情,劳资现在就去找他,明天再给你拿来!”
说完,菊长又风一样的跑出门去,直往东交民巷跑,陆总长没去看,却是盯着桌的,这份日期是今天的版权售卖书,入了神!
心里在想,汤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发表下半册?他难道不知道一个搞不好,自己就要倒大霉么?还有他到底是个什么的人?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这本书能抵一万只那个家伙么?一想到这里,陆总长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庞,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渐渐变得犀利。
那么自己明天应该如何与曰方人周旋呢?带着这些繁琐的问题,陆总长陷入了高度的思考当中,右手习惯性的想从桌边抽出一只,才发现桌边已经空空如也,一时犯了难!
当菊长正往东交民巷赶的时候,汤皖这时已经洗完了澡,正躺在院里的躺椅,对着月亮饮茶,总归是有根刺横在心头,睡得不踏实。
索性重新沏一壶茶水,就着皎白的月光,思考一番人生,莫让这等世间的零零碎碎,影响了自己脚下的路。
还没想一会,就又听见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汤皖心里一想,菊长不是刚走么,怎的又回来了?
带着一脸的疑惑,亲自去开门,便看到菊长一副要死的样子,双手衬着下盖,弯着腰,在贪婪的呼吸空气,脸的汗滴都闪着白光。
见汤皖打开了门,菊长看都不看,就往院里走,迈着肥硕的步伐,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茶水,汤皖一看,便想立马前阻止,嘴里急着喊道:
“别喝,刚倒的,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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