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后花园里,百花齐放,芳香阵阵,引来成群的蝴蝶,随风飞舞,灵沙倚靠在花园中央的亭子上,拿着石桌上的小糕点,掰开碾碎后,一点点地撒到池中,引得池中鱼争先恐后向灵沙这边靠了过来,灵沙看到池中的锦鲤,忍不住笑出声了来。
“你们啊,这一个个饿死鬼似的,莫急,都有,我这还有好多呢。”说着又拿了一块在手中,掰开碾碎。
“小姐!珍珠回来了。”珍珠刚从林家回来,赶来灵沙跟前复命,朝灵沙福了福身道
“如何?可是满意?”灵沙转身拉着珍珠问道
“那自然是要满意的,有谁送礼和小姐这般大方的,一出手便是十几个箱子的。”珍珠嘟着嘴不开心地道
“林夫人满意就好,那几个箱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以后毕竟要在林家生活,得讨好林夫人,是不?”灵沙说着便笑了起来,从盘子里拿了些点心,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对了,还有!小姐,我和你说,我去的时候,林夫人没在,是她的那大丫头于凤出来接待的我们,我可是敲了好久的门,那小贱蹄子才慢吞吞地开了门的。”
“我和你说,小姐,你不知那丫头穿得是妖里妖气的,走路那腰扭得跟水蛇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惯会勾引人了。”珍珠愤怒地说
灵沙放下口边的吃食,拿手帕擦了擦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茶香从嘴里直直通到胸腔,让灵沙身心舒畅,顿时轻松了许多,随后看向珍珠道:
“珍珠莫要胡说,于凤是林夫人身边的人,我们与夫人就要是一家人了,以后也是一起生活的人,于凤是怎样的还轮不到我们去说她,夫人她自有主意,以后入了林宅,切记更不能再提此事,明白了么?”灵沙严肃地看着珍珠
珍珠皱了皱眉头回复道:“哎哟~小姐,我自然知道,也就和小姐我才这样说的。”
“不过小姐我看那于凤倒不像是丫鬟,倒像是林夫人养的闺女似的,你看她那样子,就是名门望族里的一等丫鬟,怕是都没有这样的吃穿用度吧”
“而且我毕竟在那深闺老宅里伺候过,那些个老宅子里的那些腌臜事,我还不知道么?要说于凤那小贱蹄子对那林公子没有那股儿心思,说出来我才不信呢。”珍珠插着腰笃定地说
“慎言!珍珠”灵沙手执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气说
“哎呀,小姐~你被大小姐她们和嬷嬷们保护的太好了,你知道么?而且这江家也没那些大宅子里争分吃醋,相互勾搭的事,所以你不懂,小心能驶万年船,这林夫人看着慈善,内心还不知是个什么馅的呢,就如我先前的那些个夫人小姐的,还不是一个个天仙似的人,谁知道为了自己的私欲竟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小姐你说是这个理不?”珍珠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灵沙,心里着急得很
灵沙心里不禁沉了一下,珍珠这般说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自小在天君山上长大,面对的都是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他们都淳朴善良,不像人类那般……,若如山神姐姐说的一样……那自己真的得小心为甚,于是道:“好,我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也莫要口无遮拦,留落下了口舌,招人记恨,知否?”
“嗯,我明白的,小姐,珍珠绝对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小姐放心。”珍珠点了点头说
“嗯”灵沙说完看向池边的锦鲤,已不若一开始般那样在灵沙这边争先恐后,而是各自游向各自的地方,心里被一股陌生的情绪环绕着,莫明有些难受,顿时很是伤情,灵沙起身将手里的小糕点全部扔入池子里,转身不再看,余留一池子的鲤鱼正争相恐后地争夺着……
半数月后,刘氏带着林氏母子及聘礼来到了江府下聘,灵沙不好出面,便由姐姐荞青全程负责,几人一番商讨后,林母找人将二人八字一合,决定成亲之日就定在两个月后的八月初二,赶在中秋前,好团团圆圆过中秋,定下婚期后,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灵沙除了安心待嫁,还需忙活嫁妆的事,白日里在闺房内与教学嬷嬷学习女红做嫁衣,去玲珑阁里定做成亲的首饰,去天香楼里定做喜饼喜糖,忙得头昏脑涨的,晚上便连夜赶着绣婚鞋,虽然忙碌,但是心却放下来了。
闲下来时,灵沙常想起在天君山初次与林舒见面时,心里一阵欢喜,忍不住笑出了声,常让身边的珍珠疑惑不已,只认为是灵沙近来婚期将至心里高兴才这样的。
这边林母操办着新媳入门需要的一些用品以及成亲时需要的东西,倒是让林舒闲了下来,林舒除了听母亲的话处理一些礼节上的事外,依旧每日勤奋读书。
林舒坐于书台前本想静心读会书,谁知看着书脑子里却想着上次见到灵沙的时候,灵沙和林母走过来的样子,一时间呆呆地想着,恍然回神时,看着双手捧着一本《论语》,竟怎么也看不下去,醒神后心里有些激动,想前半年前自己还是个落榜、无人问津的书生,今竟要娶亲了,一时之间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也不知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娶灵沙这样的女子,想起那日灵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回神再看到手中的《论语》,只觉自己要更努力,更发奋地读书了,以后便是为人夫君了,要为灵沙撑起一片天,于是认真地读起了《论语》。
时光匆匆,在相互忙碌的日子里,很快地成亲的日期便到了
那日的帝都,红装十里,江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家财万贯,很是轰动,更是有人感叹,江家的家底丰厚,竟都便宜了林舒着穷酸小子。
灵沙坐在镜子前,身着大红色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绣尽鸳鸯图案,胸前一金丝牡丹绣花领上镶嵌牛血色玉石以用于扣住。外罩一件品红绣凤尾云金缨络霞帔,正红色缎彩绣成喜鹊百花环绕,腰封垂下绣浪花摇曳,裙上绣流云漂浮纹,尾裙摆曳及地三尺许,边缘用金丝上镶彩色琉璃珠,走起路来簌簌有声,白肤细腰,头戴金孔雀叼珠坠流苏上镶红宝石环绕发冠,走起路来一摇一摇,日光下闪闪发亮,耳戴珍珠连串,手上翡翠玉镯,胸前戴如意头状金锁,面錾刻着莲花吉祥图案,美人红装,犹如花中牡丹,正拿着眉黛,认真地画眉,珍珠走了进来道:“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上轿了。”
灵沙闻言,放下绘眉的笔,然后拿起一旁的头盖,盖了上去,珍珠上前扶着,与众人走了出去,
门外荞青等了许久,见一盖着头一身红装女子,走路时玉石相撞,簌簌有声,虽未见其脸但能从其身段看出是个美人儿,珍珠将一身红装的灵沙扶至荞青面前,灵沙朝荞青行了行礼,荞青拉着灵沙的手将其带入花轿中,说:“好妹妹,以后便要靠你自己了,切记万事小心。”语毕,灵沙忍不住红了眼眶,回拍荞青的手以示安慰。
荞青退来后,刘媒婆在轿子边喊一声“起”,鞭炮声,奏乐声齐放,一行人便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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