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钰在饮露阁拿了披风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亭子里,却看到了灵沙坐在边缘的椅子上泪流满面,呆呆地盯着地上,脸色苍白得很,玉钰立马跑了过去,将披风围在灵沙的背上,可是灵沙却还颤抖着。感觉到玉钰的动作,灵沙抬头看到她,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呜呜……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灵沙崩溃地喊出来。
“夫人……怎么啦?可是凤姨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奴婢这就去和爷说让他为你做主。”玉钰被灵沙抱着又痛哭流涕的样子吓到了,忍不住也哽咽着道。
“呵呵呵……哈哈哈……做主?……哈哈哈……玉钰……你不知,你所有都不知(哽咽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心,揪着胸前的衣裳哭了起来)……哈哈哈……我这儿……好累……好沉……好疼……呜呜……”说完闭眼,眼泪随眼缝,一滴一滴地坠落在衣裳上,化成一摊花。
玉钰看着灵沙,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安慰着,心里想着一会该去趟稀绿院问问刚刚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灵沙哭累了,伏在玉钰的肩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此时此刻她终是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了,她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皮疼得厉害,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出声道:“玉钰,我需要你为我跑一趟稀绿院,帮我带话给凤姨娘,说我应了她的要求,希望她履行自己诺言。”
玉钰疑惑地看了看灵沙,只见灵沙失魂落魄地看着前方,不理会也不看她,也只能默默咽下疑惑,应了声“是”。
灵沙只觉疲惫不已,就是自己日日修炼的几百年都不如这成人以来的几年疲惫,终是明白了山神姐姐口中之意,终是害了身边的人,想着又觉得鼻头又酸了起来,眼眶热热的,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深怕再哭出来,拍了拍玉钰的手,起身站了起来,对着玉钰说:“走吧,回饮露阁去吧!”
说完,一脸伤情又有气无力地走回饮露阁,背后的玉钰立马跟了过去,扶着她的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既担忧又无奈,只是默默地陪着。
……
玉钰扶着灵沙回饮露阁便去了稀绿院告知了于凤灵沙的原话,于凤一听了然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随意打发玉钰回去,玉钰从于凤那儿得不到什么线索,便告退离开了稀绿院的内室。
随后玉钰从于凤那儿出来并没有立刻回饮露阁而是跑去秦纯那儿,质问她今晨发生的事,秦纯用警告的语气,告诉玉钰莫要多管闲事后,便跑去于凤那头伺候了,气得玉钰朝地面上跺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无奈地回了饮露阁复命。
灵沙自从和于凤达成协议后,便未在踏出饮露阁一步,日日呆在饮露阁里,似乎接受了这一切,不再日日哭泣,而是好像在默默地等待着什么似的。几日后林舒开始觉得不对劲,灵沙似乎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每天也有说有笑的,但是却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流失,灵沙也不再问林舒珍珠的事,就好像她已经忘了这个人一样,灵沙越是如此林舒越是觉得不安,每每想和灵沙亲近点,灵沙却仿佛离得越远,但又似乎还是很亲近,自己每每找灵沙说自己的感觉,灵沙却总是微笑着说是自己多心了。
日子就这样静悄悄地过了两月余,于凤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太太那头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很快蒋永泉找的道士便在林府安妥好一切,择了个好日子便开始了法事。
法事开始的那一天,林舒并不知情,早早去上朝去了,灵沙坐在饮露阁内室的茶几上,自个切了一壶好茶,默默地品味着,回想着在林府的这些年,所有的酸甜苦辣化作茶水的苦,一并饮了下去。外面尽是闹哄哄的声音,灵沙知于凤她们来了,放下水杯,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嘲讽地笑了笑,一会儿内室的门被踢开,一行人冲了进来,玉钰尝试阻止他们,被于凤身边的丫头一脚踢开,只见一身着黄色道服的男子冲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周围,对着林母道:“此地妖气冲天,想来妖祟便在此。”
林母被吓得退后了半步,于凤扶着她,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又便那道士使了使眼色,只见那男子了然地从袖口中拿出一面铜制的镜子,对着玉钰照了照未见异样,又走到灵沙面前照了照,只见镜子里的灵沙一下化成一团黑雾,随后那男子喊了起来:“妖孽,妖孽在此。”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黄色的绳索,命人将灵沙绑了起来,灵沙全程毫无抵抗,由着那些人绑着自己,一旁的玉钰着急地哭了出来,直呼:“不可能,不会的,你们弄错,夫人怎么可能是妖祟,你们不能这样对夫人。”
见无人理会她,她便跪着爬到于凤脚边拉住于凤裙摆,道:“凤姨娘,我求求你,救救夫人,夫人平日里如何,你们都有目共睹的,她怎么可能是妖祟……呜呜……求求你了。”
一旁的林母嫌弃的一脚踢开了她,道:“大师的照妖镜显示如此,还想让她祸害我们林家么,我当初真是有眼无珠,竟让妖祟钻了空子。大师,如今这妖孽怎么处置。”
“老夫人放心,先将她关押起来,将她交予贫道,待贫道离去时一并带走即可,如今有这锁妖索,她无法使任何妖术,老夫人便放心,她伤不了人。”那男子说。
“好……好好,来人,快将这妖孽带下去,锁起来。”林母说。
“不……不不,太太,我求你了……呜呜……”玉钰大声的喊了起来,连忙爬了起来阻止那些人,林母气急,又命人将玉钰拉开,灵沙看着玉钰被拳脚相加,心里很心疼,但又没什么办法,只能默默地低下头,轻声地道:“玉钰……莫要求了,随他们吧!我确实……不是人。”
玉钰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灵沙,也停止了动作,眼泪还挂在眼角,忍着呜呼声,看着那些人将灵沙带走,随后一行人也随之退了下去,方才还闹哄哄地饮露阁,一下静了下来,就玉钰一人摊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地上的某处,随后又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哭着,口里直喊着“夫人……夫人夫人……”令人心疼又揪心。
秋日已至,园子里的花开始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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