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帝京,城西郊外的穷人所内的一处小稻草屋。
“栩姨,我回来了,你看我今天去东街那边要到了什么?”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碗,跑进了这间小小的稻草屋里。
屋内用稻草堆起来一个有一尺高的草堆,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暗灰色衣衫褴褛的女子,正拿着手帕在绣着,突然她捂嘴咳嗽了起来,回头一看,女孩已经乖巧的站在她面前。
“咳咳……咳咳……情儿,你又去乞讨了?”躺在草堆上的栩墨严肃的问道。
小女孩怯怯地看着她,从胸前衣襟里拿出一块暗红色的破布,打开里头是一枚碎银和几枚铜币,她双手捧着走到栩墨面前,道:“栩姨,你看,这是银子呀,我们可以去回春堂抓药了,这样你病就会好了。”
栩墨一看,生气地将她手中的东西拍打在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将军府的小姐,你怎么可以去做乞讨的事?”
女孩退后了两步,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可……若不去乞讨,我们便没有银子,那回春堂的大夫,便不会给我们治病的药了。”
“我…咳咳……你要我说几次,我的病没事,我稍作休息几日便好了,你又何必堕落去乞讨,你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啊!若是夫人知道……咳咳……我把你养至如此……该如何失望啊……”栩墨伤心的说。
小女孩一听,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瞪大眼不让眼泪掉下来,道:“将军府!将军府!我都听腻了,可是栩姨,我们去了多少回将军府了,人家说都了大小姐死了,我们是冒牌的,每次都把我们打出,就是连上头的人都没见过,若不是将军府,栩姨你又怎么会病倒,若是这样,我宁愿不回那个什么鬼将军府!”
“住嘴!”栩墨生气地道。
女孩被怒斥了一声,吓了一跳,眼泪便这样哗啦啦的掉下来了,看得栩墨一阵心疼,一把拉过她,红着眼眶道:“对不起,温情,是栩姨不对,我不应该这样大声对你的,一切都怪我,你那时还小,若不是我途中把你母亲给你金锁弄丢了,你也不至如此,如今将军与夫人都在莞城,在偌大的帝京,没了信物,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我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我身子不争气,我们返回莞城,你也不至于和我这样遭罪。”说完,红着眼眶,摸了摸女孩的头,心疼得不得了,心想着若不是自己拖累了小小姐,害得小小姐与自己受苦,怕早就与夫人团聚了,想此便觉得伤心欲绝。
“不,对我来说栩姨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什么将军夫人什么的,养我长大的是栩姨,所以我只要栩姨好好的,才不兴当那将军府的小姐呢。”小女孩红着眼眶,嘟着嘴,委屈巴巴的说。
栩墨复杂地看了看她,温声道:“情儿,你要永远记住,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的父亲是也是这个世界上勇猛的英雄,若是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便一定会来找你的,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与你最亲的人,下次可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小女孩委屈地低下头,一声不吭的,随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栩墨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你懂了便好了,来!我们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我答应你去回春堂拿药吃,你也答应我明日起不许再去乞讨了,可以吗?”
小女孩微微抬头,看了看栩墨,扁了扁嘴,委屈地点了点头,朝前走一步,蹲下去去捡起地上的那些银子,背后栩墨笑了笑,也起身与小女孩一起蹲下去捡。
……
次日温情便去了回春堂抓了药,这帝京的药材也实属贵,一帖药下来,便花光了她的所有的积蓄,这让温情肉疼了许久,本想留点银子买点肉给栩墨补补身子的,现下看来,能不能温饱都成了问题。
就在她边走边思考的时候,却不知后面已经跟随了两个人,温情刚到稻草屋门前时,便被尾随的两个男子抓住了,其中一偏瘦的男子道:“想不到,这破地方,还能找到这么好的货色,看来今天要大赚一笔了。”
“哈哈哈,是啊,看着小妞的脸,到怡红院一定能买到个好价钱,嘿嘿嘿。”一旁胖的人道。
“你们……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温情害怕的喊叫。
“闭嘴!给爷老实点。”那瘦子见温情这般喊叫,便扇了温情一巴掌,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做完便拿绳子将温情的手脚绑了起来。
这周围比较偏僻,任由温情怎么叫,只惊动了在屋内的栩墨,栩墨一听是温情的喊叫声,便跑了出来,一看,一瘦一胖的男子抓住了温情,拿起一旁的棍子便朝二人打了过去,边走边道:“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女儿!”
那胖瘦二人毕竟也干这一行许久了,身上多少带着功夫的,栩墨正值生病体虚无力,很快便被二人挟持住。
那瘦子扇了栩墨两巴掌,骂了一句:“臭婆娘,刚刚不是很厉害吗?呸!”
栩墨被打得口角就出了血,温情在一旁着急地哭了起来。那瘦子嫌烦,正想给温情再来一巴掌时,被胖子制止了。
“诶!弟弟,别把脸给毁了,今天这是买一送一啊,虽然这婆娘长得一般,可是这孩子可是上等货色,要是伤了脸,可就不好卖了,一并带去许妈妈那儿给她看,若是两个都收,今晚便是一把大收入了,我们呀,就有这个了。”那胖子说完,朝瘦子摆了一个银子的手势。
“誒!还是大哥聪明,嘿嘿嘿嘿,等一会拿了银子,哥先给我点,嘿嘿嘿嘿,前两日手气不好,这几日又手痒了,嘿嘿嘿嘿。”瘦子说。
只见那胖子踢了那瘦子一脚道:“瞧你这出息,等许妈妈验了货,还怕少了你的那一份吗?还不把人收拾好,去怡红院?”
“嘿嘿嘿嘿,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去做,我这就去做。”瘦子陪笑道,说完便拿出两个布袋套住了温情与栩墨,将二人打晕后,拖到来时在不远处准备好的马车,随后便和胖子二人上了马车一同朝帝京有名的烟花之地怡红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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