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锦缎长袍上有些许污渍,还粘了几根稻草。头发没绾,就那么披散在肩上。想必是怕出意外,关进来之前被人将簪子拿掉了。
听到脚步声,他没动,只是慢慢睁开了眼睛,斜睨着木桩墙外的人。
许正洁轻咳一声道:“沈修齐,你可知罪?”
“许大人,这里又不是大堂,咱们也就别那么麻烦了。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沈修齐显然是宿醉之后还有些不适,神情疲乏,姿态却依旧从容。
许正洁知道跟他摆官威没有用,干脆也免了那些程序,直接问道:“沈修齐,本官来问你,昨晚可是你与锦盛元的小东家崔良俊发生口角,还动了兵器?”
“应该是吧。本公子记得昨晚与觅萱正玩得高兴,那小子突然闯进来,口吐浑话不说,还跟本公子动了手。在姑娘面前如此羞辱于人,是个男人都不能咽下这回气。你说是不是,许大人?”
沈修齐直言不讳,末了还给了许正洁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既便如此,也不该重伤他人,况且……”
许正洁话未说完,沈修齐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嘿嘿一笑:“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本公子还以为人死了呢!既然人没死,许大人是不是该把本公子放了啊?”
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加了重镣关在大牢里,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自己真把人给杀了。
以前也不是没杀过人,但那都是些江湖上的事情,只要动静不太大,事后又谨慎处理,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是不同,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不至于让他赔命,但终究也是麻烦。现在听说人只是受了伤,没死,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许正洁没理沈修齐的茬,直接转了话锋:“昨晚在知春堂可有他人随行?”
“本公子独来独往惯了。”言外之意,他是一个人去的知春堂。
“那就是说崔良俊进屋的时候,只有沈二公子和觅萱两人在喽?”
“大人干脆叫锦盛元开个价,要赔多少银子,本公子决不赖账。先把本公子放了,回头便把银子送过来。”
沈修齐头痛欲裂,捏着额角,显然不愿再多说,只想着把事情尽快了结。
许正洁却是摆了摆手道:“沈二公子莫急,有两样东西还要请公子先辨认一下。”
话音一落,两个衙役出现在许正洁身边,一人手里捧了把剑,另一人手中则是展着一块素白的帕子。
“这是汪捕头昨天从知春堂带回来的,你看看这剑可是伤崔良俊的那把?还有这帕子可是你的?”
沈修齐微微蹙眉,盯着衙役手中的东西看了看,胡乱地点了点头。
许正洁继续追问道:“你可看清这两件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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