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走了半日,队伍还是不得以停了下来。
“头,车陷住了!”一个捕快高声叫道。
车夫已经跳下车去查看,结果发现一侧的车轮陷进了深坑当中。
歪躺在马车里的沈修齐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不禁坐直了身子。车厢内一片昏暗,只有木板缝里透出的几丝微光。
他在车内无事可做,只能睡觉打发时间,刚才剧烈的晃动让他瞬间清醒,紧接着,车子歪向一边,没翻,但却也不能走了。
“怎么回事?”汪德本下了马,和兵卒头目一起过来查看。
“这雪太厚,根本看不着下面有坑呀。”车夫急着解释。
“赶紧想办法,”汪德本看了看天色,“再耽搁,今晚就得睡雪地里了。”
白天都这么冷,若是真在雪地里过夜,都有被冻死的可能。兵卒们皆过来帮忙,都想着赶紧把车弄上来,好继续往前走。
留了几个人戒备,其他人齐心合力,费了好大劲,总算是把车抬了出来。可这车与普通马车不同,全是厚木板,里面又加了粗木栏,重量可想而知。刚才晃那么一下子,车轴、车辕坏了好几处,只能等车夫把车修好才能走。
车夫仔细检查了坏损的情况,一脸地为难:“汪捕头,这得把车轱辘拆下来才行。”
“那就拆呀,还等什么!”汪德本没好气地说道。
“得把车放倒了才能拆,可这车上……有人。”
汪德本把手搭在眉上,向四周望了望,周围都是雪,似乎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吩咐道:“把车门打开,让人下来。”
车门开了,汪德本手里拿着捕快递过来的镣铐,隔着木栏瞧着闲适地躺在车厢里的沈修齐:“沈二公子,这车坏了,得修。咱还是老规矩,下车就把家伙事戴上。”
沈修齐抻了个懒腰,坐起身来,配合地伸出双手。
汪德本隔着木栏把镣铐锁好,这才让人开了木栏上的锁。
沈修齐被带到路边,十几个兵卒围在他周围。
远远地传来铃声,待近了些,便看到是一个车队从对面慢慢行来。兵卒和捕快皆是将手按在兵器上,全神戒备。
汪德本使了个眼色,一名捕快带了两个兵卒上前将车拦住,盘查了一番。
原来是个小型的货队,管事、车夫连带伙计不过七八个人,三辆骡车装着满满的货物,尽是些布匹、茶叶、香料,还有少量的皮货,里面并没有什么夹带,路引文牒也都齐备。
货队的管事很上道,在检查路引的时候,便塞了两包茶叶给领头的捕快。
燕奉路上各城县之间常有货队往来,这又是在连接青山城的大道上,碰到货队也没什么稀奇的。既然人家各种手续都齐全,没什么可疑之处,汪德本便挥了挥手让人放行。
三辆骡车依次通过,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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