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风倏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料到她会为自己开脱。
南宫霄天眸光深沉,俯首看向跪在地上的段长风:“清幽之地,岂能随意玩闹,是与不是,嗯?”
“是,长风知错了,请殿下责罚。”段长风下意识地垂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既在佛门净地,就罚你抄——《心经》。”南宫霄天顿了顿才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
段长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佛经之中此经字数算是少的。
可还没等他答话,就听南宫霄天接着说道:“抄满千遍后,方可离寺。”
千遍,千遍,千遍,段长风只觉得仿佛被重锤砸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点头应是。
哇咔咔,一千遍,不知道这个中二少年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离开青岩寺。活该,谁让你刚才欺负我。沐九思暗戳戳地想着,她没有圣母心,刚才替段长风说话,是因为他的本意是为南宫霄天好,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想同他一起抄?”淡淡的声音响起,她赶紧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使劲摇了摇头。
“那还不快走。”南宫霄天说着,已经迈步往外走。
沐九思背着手跟在他身后,临出门时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段长风。
之前的那个小沙弥提着个茶壶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表情甚是纠结。
“小师父,麻烦你找间清静的寮房给他,再备些纸墨。”南宫霄天语气平缓客气。
小沙弥想要抬手,意识到手里还提着茶壶,连忙改为单手为礼:“是,殿下。”显然他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段长风受罚的事情。
“疼不疼?”
“嗯?”沐九思看着段长风乖乖跟着小沙弥出了方丈院,目光还没收回,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宫霄天直接抓了她的手,再想掩饰已是来不及,掩在袖口下的手腕露了出来,细白的腕间一道青紫的淤痕赫然在目。
红瞳骤然缩了缩,轻叹一声:“如此,还能说是在玩闹么?”
刚才在丈室还没跟弘一大师说几句话,就隐约听到小东西呼疼,他到厢房时,正看到段长风握着她的手腕,却没想到会伤成这样,显然是用了内力的。
“我皮肤薄,看着严重,其实也没那么疼。闹到兴头上,哪还顾得上手轻手重。”
南宫霄天没作声,带她一起去了丈室。其实他根本就不信他们是在闹着玩,只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丈室很出乎沐九思的意料,方方正正的一间小屋子,一张斑驳的矮桌上一套粗瓷茶具,几个旧蒲团随意放在桌边,墙边的矮柜上,小香炉冒出缕缕青烟,墙角码放着一堆书。除此之外,再无一件家具装饰,很难想像这么一间斗室会是住持的房间。
弘一大师端坐于矮桌旁,容貌并不出奇,脸上皱纹堆垒,却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因为太瘦,半旧的灰布僧衣显得有些松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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