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玄朴突然盯着她问道:“你多大了?”
“十……十四。”刚刚还漫不经心的凤眸变得复杂起来,有审视,有探究,有疑惑,还有几分不可置信,沐九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南宫霄天站在玄朴身后,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却看到了沐九思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病而害怕,安慰道:“九儿别怕,师父医术高超,很快就能把你的病治好。”
“先生……”
玄朴刚要说什么,对上沐九思乞求的目光,想了想,说道:“本来就气弱体弱,饮了酒又受了寒,不病才怪。去外面找一处厚一点的积雪,取中间的一层,嗯,先弄两坛吧。”后面的一句明显是对南宫霄天说的。
“雪有何用?”南宫霄天刚一开口,玄朴扭头瞪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知道了,师父。”南宫霄天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玄朴收回诊脉的手,又恢复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吧。”
说?说什么?沐九思还没傻到不打自招,疑惑地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眼看着过了年就要及笄了,你还能装多久?”玄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语气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既然已经被人识破,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不然只会让事情更糟。心念电转间,沐九思已经打定了主意,咬了咬下唇,嗫喏道:“我虚岁十四,后年才及笄。先生,我的身契在殿下手里,没办法只能留下来。我对他没有恶意,等拿到身契,我就走,求你别告诉他,行吗?”
“知道你没有恶意,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同我讲话。”玄朴唇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问道,“若是被我的徒儿知道你一直在骗他,你猜……他会怎么样?”
沐九思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脖子,这里不止一次被南宫霄天掐过,那种濒死的窒息感想想就让人害怕。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一下子掐死恐怕都是好的,把人关起来,慢慢折磨致死都有可能吧?
“怕了?知道怕就好。”玄朴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我没想拆穿你,否则也不会把我的傻徒儿支出去了。”
“先生有什么条件?或者想让我做什么?”沐九思一时琢磨不透,抬眼看着他。
“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做什么事都要讲条件么?”
“为什么帮我?”
“因为有趣。”玄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些年来,没人能入了霄天的眼,哪怕是我这个师父,他也爱理不理的。”
如果这个理由是真的,南宫霄天的这个师父得有多不靠谱?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咱们俩人就是一伙的,就算哪天你的身份被他发现了,我也会保你一条性命。”玄朴信誓旦旦地保证。
沐九思扯了扯唇角:“我还真……不信。”
“反正信不信对你来说都没有损失,所谓日久见人心,你慢慢看着好了。”玄朴重新坐好,“把手伸出来,我再好好给你诊诊脉,刚才被你吓着了,没诊清楚。”
“先生,为什么之前的大夫没发现……我的秘密?”沐九思把胳膊放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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