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宋痒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对赵祯说道:“唐知远狂惫!臣请陛下拿下唐知远问罪!”旁边富弼心神激荡,听到宋痒说要拿下唐知远,大怒道:“唐知远为国效命,忠良之臣,何来问罪之说!现在重要的是应对辽使,其他的事情可押后再说。”
赵祯点头称是,他放任赵仲铖,就是知道这个主意在朝堂必然会引起争论,与其吵吵闹闹的没个结果,还不如就让赵仲铖去折腾一下,没想到这赵仲铖还有点能耐,竟然真能说动唐知远,而那个唐知远也是个不怕死的,还真就敢对辽使发飙,只是不知辽使态度如何,他手心里出了一把汗,这时,辽使已经到了殿外,赵祯宣辽使殿。
辽使得殿来,大礼参拜赵祯,看得赵祯和几位宰辅面面相觑,辽使跋扈,除了正旦大朝外,平日里见宋国官员都是拱个手了事,就算是见赵祯也不过就是躬身下拜,这一一下子就行大礼还重来没有过。
赵祯心念一动,莫非成了?
辽使行完大礼,就跪拜在地说道:“外臣参见陛下。”
赵祯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使者此来何事?”
辽使恭恭敬敬的说道:“外臣此来,却是为了新增岁币之事!”
赵祯说道:“还是要新增岁币么?”
那使者说道:“外臣有下情启禀陛下,我辽宋两国相安无事已经数十年,我皇也常念陛下恩德,此次新增岁币之事乃是外臣胡言乱语,还望陛下以两国安稳为念,切勿废除盟约,还请陛下仁德,饶恕外臣之罪!”
这话一说,满殿的人心里那个舒坦啊,什么时候见过辽国使者如此的谦卑,就连刚才要拿了唐知远的宋痒也面露微笑,韩琦在一旁更是意气风发,大声呵斥使者:“使者大胆,竟然视两国邦交为儿戏,本来我大宋已经做好了废除旧盟,与西夏联合攻辽的举措,如果就因为你的这三言两语引发三国大战,恐怕辽皇也不能容你!”
使者连连磕头,嘴里说道:“还望陛下慈悲,饶恕外臣这次!”再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赵祯看到这个情况,知道差不多了,再来就过犹不及了,于是说道:“念在你也屡次出使有功,况且非我大宋之臣,这次就饶了你一次,两国盟约如旧,安享太平。”
使者感恩戴德,拜谢赵祯,出殿去了。
使者这一走,崇政殿中的气氛顿时高昂起来,几位宰辅齐齐向赵祯贺道:“辽使挫败,臣等为陛下贺。”
赵祯也笑容满面,站起身来,说道:“朕也没想到,这联夏攻辽之计,竟然真的能让辽使低头,此次挫败辽使,有大功,众卿且议议如何封赏。”
有富弼奏道:“此为大功,首功为汝南郡王,当加封汝南郡王,唐知远气节无双,为国正名,当迁。”
赵祯笑道:“这封奏疏虽然是汝南郡王的,却不是汝南郡王的手笔,此计来之汝南郡王之孙,赵宗实之子赵仲铖。”
三司使张方平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却诧异的问道:“赵仲铖?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孩子还只有十一二岁吧,怎么会有此见识?”
张方平的疑问也就是其他几位大臣的疑问,赵祯这时候心情极好,说道:“这孩子昨日骑马被惊,一奇人拦住了惊马救下了赵仲铖,这主意就是那位奇人给赵仲铖出的。”
“奇人?”这下子大家更迷糊了。
赵祯见自己眼前的大臣一脸懵,哈哈一笑:“此人叫李源,身高丈二,双臂有千斤之力,崇圣,此人还有个什么江湖诨号?”
一旁李崇圣接说道:“双手劈开生死路,一掌斩断是非根,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父李喇嘛。”
“对对对,就是这个!”赵祯哈哈大笑:“他还说自己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有这样的?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您,再看看龙书案前的赵祯,个个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赵祯笑了一阵,看着大臣们都在看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说道:“此人有定策之功,但是赵仲铖这孩子也不容易,他说服汝南郡王书之后,怕朝堂重臣不能按计行事,于是今日一早就去威逼唐知远,让他照办。”说道朝堂重臣不能按计行事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殿的几个大臣,富弼韩琦满脸喜色,文彦博不动如山,宋痒面沉似水,张方平不动声色。
赵祯心里盘算了一下,对众大臣说道:“拟旨,赵仲铖为国建言,李源有定策之功,唐知远不坠国威,封赵仲铖寿州防御使,赏汝南郡王府绢帛百匹,钱百贯;李源定策有功,封宣德郎,天章阁侍讲;唐知远迁枢密院副都承旨。”
这时候文彦博说话了:“启禀陛下,那李源未经科举正途,贸然任命为侍讲,怕是有幸进之嫌,臣请陛下三思,不如陛下多赐钱财以为犒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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