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三年六月,丙午,吏部尚书、平章事文彦博,罢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户部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富弼加礼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枢密使、工部尚书韩琦以前官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尧臣、曾公亮参知政事,以翰林学士欧阳修兼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而包拯则进为右谏议大夫、御史中丞,执掌御史台。
包拯素来以敢谏著称朝野,这次出任御史中丞,无数人都在关注着这位包铁面第一把火烧向谁,就连赵祯也很期待,之前的御史弹劾大多是捕风作影,也不弹劾朝中高官,文彦博和贾朝昌被弹劾都是一些官场潜规则,赵祯也希望包拯到了御史台能给御史台带来一种新的风气。
可赵峥没想到的是,包拯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身,内朝会的时候,包拯向赵祯说道:“东宫虚位,群臣数有言者,未审圣意何久不决?”意思就是太子的位置空着太久了,大家早就催着你早一点把太子定下来,为啥你总拖着不办呢?这也不能怪赵祯,赵祯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儿子,也曾经接过赵宗实和赵宗绛当皇子养在宫里,等到自己后宫的妃子传出来怀孕的消息,又把这两位给送了出去,结果那妃子生的还是个公主,他一直不甘心,生儿子的药不知道吃了多少,就是一直没有,但是大臣们不干啊,我们跟着你老赵家干图的什么,回头你一瞪眼过去了,太子没立,皇帝谁当?那还不乱了套?于是就一直逼着赵祯再一次把皇子接进宫来,赶紧把太子立了,这样万一你要有个好歹,国家也有个继承人不是。
包拯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在当御史中丞的第一天,就开始催赵祯,赵祯脸有些挂不住了,怒道:“卿当立谁?”意思就是你说立谁?包拯一听这话心里也不舒服,顶了几句:“臣包拯建言立太子,是为了国家宗庙,陛下问臣这话,是在怀疑臣咯?臣已年迈,而且没有儿子,难道臣是为了自己的子孙才说这个事的?”赵祯脸有些挂不住,说了句:“以后再说吧。”包拯还要不依不饶,被赵祯呵斥退下。
你以为包拯烧了头一把火就完事了吗?并没有,第二天,他又了一道奏折,如果说他建议赵祯立太子是君前奏对,知道这个事的人还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的话,那他第二道奏折就在朝里引起了渲染大|波。
包拯的这第二把火烧向了宗室,他说朝廷宗室日益增多,官家每每愈加赏赐,国库繁重,长此以往,宗室之重,足以压垮朝廷,建议官家不再给那些出了五服的宗室子弟赏赐财物,他们也再没有月俸可以拿,但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可以去科举当官,可以去经商,总之是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样的话,宗室里就不会有那么多废物,朝廷的负担也就小了。
他意思是好的,后世大明朝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分封的诸王都被养成了猪,但是每年国库要掏三分之一的税收去养活这帮王爷宗室,现在大宋的宗室虽然没有后世大明的那么多,但是架不住人家能生啊,仅以汝南郡王赵允让为例,光儿子就二十二个,还不算女儿,赵仲铖的父亲赵宗实仅仅是他第十三个儿子,一个汝南郡王府就有如此多的人口,那么再过几十年,宗室又会有多少人。
据说包拯在完奏疏的当天,就被宗室强烈的攻击,说包拯是离间天家,是图谋不轨,甚至还有宗室带着人把包拯家给围了,还往包拯家泼粪。
政事堂里,韩琦已经把茶杯给砸了,他在咆哮:“他们想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富弼铁青着脸,曾公亮和王尧臣的脸色也不好看。
曾公亮说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堂堂御史中丞,竟然被宗室围在家里,富相,要派人呵斥!”
富弼现在是政事堂的首相,他摇摇头:“他们不是冲着包希仁去的,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冲着我们这些庆历旧臣来的。”
韩琦大喊:“这不是宗室的事,这就是那伙人,他们这些鼠辈,怕包希仁这一本被官家准了,怕我们又要再行新政!所以用出这些鬼蜮伎俩,意图打击包希仁,从而打击到我们!”
富弼恨声说道:“当年他们赶走了范相,结果庆历新政政息人亡,老夫深以为耻,现在又想通过折辱包希仁来阻拦我们,做梦!”
韩琦大声说道:“老夫已经给欧阳修下了条子,命他开封府派人去保护包希仁,实在不行,老夫去请官家调动禁军便是!”
这时有一个书吏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口,好像想进来又不敢进来,韩琦一见,怒气更甚,说道:“躲在那里干什么?有话进来说!”
那书吏这才敢进来,对韩琦说道:“启禀韩相,开封府欧阳大人派人来报,说。。。说。。。”
“说什么!”
“说是开封府官员下推诿,不愿前往,他亲自带着人去了!”
韩琦一拍桌子,怒吼道:“开封府这才清洗完多久!不到半年,不到半年他们的手就又伸进去了!富相,老夫要进宫面圣!你去不去!”
大宋朝的制度,宰相不能单独见皇帝,必须两人以才能见皇帝,这是避免宰辅中有人假传圣旨,或者是避免权臣的出现,所以韩琦才问了富弼一句。富弼说道:“既如此,我等皆去。”众相正准备出发,就见又一个书吏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这下富弼也生气了,喝道:“何事惊慌!辽国打过来了不成!”
那书吏答道:“万胜军指挥使李源调兵进城,直奔包中丞府邸!”
韩琦一惊,忙问道:“调了多少人马?”
“二三十人,说是又派人调动了军巡院二三十人和城管大队!”
听说不到百人,韩琦才松下一口气,“这还差不多,看来包希仁那里是没事了,但是我等还是要进宫面圣!”
“那是自然。”富弼说道,当先领班,四个宰相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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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带着周同和特战都的二十名士兵来到了包拯的府邸外面,他一听到包拯的府邸被人围了,还被泼了粪,当下就掀翻了桌子,点兵进了城,一见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带着十几个仆人,手提棍棒,在包拯门外叫骂,还有几个仆人手里提着粪桶,知道这人就是正主,他一挥手,周同带着特战都各持棍棒把那人和那人的家仆隔开,军队之中只有规矩,他无令带兵入城,自然不敢着甲和携带兵器,但是带些棍棒却是没关系。
李源缓步走到包拯大门前,问到一股臭味,不由得伸手掩住口鼻,他心中恼怒,但是面却不露丝毫声色,皱着眉头问为首那人:“你是何人?敢在御史中丞府外放肆!”
那人大大咧咧的走前几步,一脸傲气,说道:“本侯是开国济阳侯赵宗儒,这包拯老儿竟然敢离间天家骨肉,本侯看不过去,所以门来要个说法。”说完,眼睛下大量了一下李源,说道:“你又是那个粪坑里冒出来的蛆虫,这是想来拦阻本侯么?”
李源说道:“本官开封府司录参军事,军巡院军巡总使,右司员外郎,万胜军指挥使李源,你休要在此处闹事,速速离去!”
赵宗儒把脸一板,说道:“芝麻大的官,也敢来管本侯的事,本侯还是劝带着你的人离开,不然本侯手里的棍棒可不认识人。”
李源哈哈大笑,伸手从周同手中抢过棍棒,对赵宗儒说道:“巧了,刚才你说的话,恰好是本官要说的话!”
赵宗儒也笑了,竟然走到李源面前,说道:“那你来呀,本侯就站在你面前,来打我呀!来呀!”
李源看着他,眨了眨眼,伸手就一巴掌,直接把赵宗儒扇翻在地,笑着说道:“各位做个见证,是他让我打他的。”
那赵宗儒躺在地,脑袋发昏,一时站不起来,有家仆跑过来把他扶起,赵宗儒恼羞成怒,大叫道:“敢打本侯,来呀,给本侯打!”一声打,那十几个家仆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就向李源这边打来。
李源吼了一声:“打!”周同和特战都的士兵应声而动,纷纷向赵宗儒的家仆打去,那赵宗儒的家仆怎么会是周同和特战都的对手,刚一接触就被打了一个屁滚尿流。
赵宗儒看着自己的家仆纷纷被打翻在地,连连后退,嘴却不肯服软,犹自喊叫道:“你敢打宗室?!本侯要去官家那里去告你!”
李源走到赵宗儒面前,一把攥住赵宗儒的脖领子,说道:“那本官今天就成全了你,打断你一条腿,你自去官家那里告本官便是。”说完把赵宗儒往地一掼,举起棍棒就要砸向赵宗儒的腿。
就在这时,从包拯府邸的大门里,和从围观的人群中同时有人喊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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