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看见昭锦年有些激动,向她迎过去,他抓住昭锦年的手臂左摆又摆,上下打量。
昭锦年被他这般打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干嘛?”
“你没受伤吧?好些日子不见你,我真的是着急死了,你给我的符纸都是些什么玩意?连这个谷都进不去。”
“桐谷设有结界,只有谷内人才能进出。这些符纸没有用的。”
“就是这样我才着急嘛!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进谷!”
昭锦年“噗呲”笑了一声,这么些天她终于笑了一次。
“别人都说文墨书生斯文有礼,文质彬彬,我瞧着你一点都不沾边,急性子呢。”
陆遥摇头,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文绉绉的柔弱书生,感情撇清关系。
“你说的那些是写诗词文赋,肚子里只有墨水。像我这种游山历水,写天下事写人生的小说家,可不同咯,幽默风趣。”
昭锦年回想起第一次见陆遥的场景,陆遥初来木同镇,昭锦年正巧在镇子上巡街,得知她就是桐谷弟子以后,对她穷追不舍,手上又是拿笔又是拿纸,追问着桐谷的发展史。昭锦年好不容易松口答应说些什么,陆遥却手一甩说改日再问,昭锦年问:“怎么我才答应,你又不问了。”,陆遥潇洒道:“回姑娘,小生从浔阳镇过来,小地方,今日是第一次瞧见修仙门派的人,难免激动了些。刚才追了你半响,小生现下有些累了,况且我决定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来日方长,以后再请问姑娘。”
陆遥瞧见昭锦年发呆,更是心急,道:“哎呀,这都不是重点了,现在谷内什么情况?你家师尊......”
昭锦年被拉回了现实,听到陆遥的问题,有些糟心。
“应该是不太乐观,阿姐一定是有心事。师尊害人的事,八成没假了。按照这个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殃及木同镇。”
“不是已经殃及了吗?”陆遥可不给昭焱面子,都死了好几个人,难道不算殃及吗?
昭锦年蹙眉,道:“如果是更严重呢?”
“还严重?”陆遥忽地拉着昭锦年的手就朝桐谷反方向走,没走两步就扯不动人了。
“你干嘛?”
“带你回浔阳。”
昭锦年无力感极重,道:“别闹了。”
“我没闹,你才别闹呢。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走了?”
昭锦年没想回答陆遥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笨。
“那你赶紧让你阿姐想办法,阻止你的师尊。”
“是啊。阿姐现在待在文赋斋,应该就是想办法吧。”昭锦年在想,万一在阻止师尊的过程中,她出事了,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见陆遥。
昭锦年忍住难过,从怀里掏出一个一小叠符纸。
“上面都已经画好了,都是一些低微的符咒罢了。只要你用我教你的术法催动便可,对付什么山贼恶人这些符咒吓唬吓唬他们也够了,一路上一定要平安。”
“什么?”
“既然你也知道有危险第一时间就是走,那么现在我就是在和你告别。”
“我抛弃你在这,我自己走?有意思。”陆遥嘲讽地笑了笑,别过头。
“原本我也没有这个想法,是你提醒了我,离开这里才是安全的。”昭锦年右手双指注入灵力,往陆遥脑门一点,陆遥瞬间身子一软。昭锦年揽住陆遥,御剑去了木同镇的双子码头。
昭锦年放眼望去,看见一个船夫正在起锚。
“船家,你们这是不是要开船了?”
“是的,姑娘,要去哪儿?”
“浔阳镇去不去?”
“浔阳镇?那太远了,不去不去。”
“我可以多付一些银两。”
“姑娘,不是银两的问题,你瞧见船上这么多人没?都是一些散客,他们要去不同的地方,我们就是统一把他们带到乔山,她们再转乘别的船或者走别的路子。你们也可以先到乔山,再骑马去浔阳。”
昭锦年望了望昏睡的陆遥,思量着。
“姑娘,你想好了没?”
“船家,我不走,是他要走,这样,这袋子银两都给你,他估摸着一炷香时间就会醒了,你不管他说什么都要让他去到乔山,拜托您了。”
“这......”船家打量着陆遥,心生疑虑,“这小伙子他怎么了?”
“他好得很,被我点穴了,私人感情,船家莫问了。”
“这......”船家瞄了眼昭锦年拎住鼓囊囊的钱袋,不过是让一个不清醒的人搭个船,也不伤天害理,干什么和钱过不去呢,船家给了昭锦年一个通行证,“行行行,瞧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坐大仓,你带他进船房。你把他放好了就赶紧下来,一船人等着开船啊。”
“好,谢谢谢谢。”
昭锦年把陆遥扶进船房,放在了床上。她看着陆遥安安静静的模样,祈祷着,希望他们俩都可以活久一点,久到可以让她们再次相遇就好。
“阿遥......”
纵有千言万语,却汇不成一句话,昭锦年咬咬牙,狠心扭头,踏出房门以后,给房间设了结界。
一路平安,陆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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