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站在丹江殿前,对姚子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子琛轻提衣摆,雍容雅步迈过了门槛,步入殿内。
“安阳姚氏姚子琛拜见秦夫人,拜见恩主。”
秦澜微微笑道:“姚公子请坐。”
昭锦年见姚子琛的一举一动,忍不住轻挑眉,此人真是过分端庄。
秦澜示意家仆停止面见,待客要紧。
“姚宗主近日可好?”
“劳秦夫人挂念,家父一切都好。”
姚子琛说着,望了眼昭锦年,心想,家父一生操劳,为了维护形象,事事亲力亲为,近日身体不适,对外说是闭关,实则卧床休养,若非此人极力邀请,他必不会来。
“河源段氏重整旗鼓,若有安阳姚氏相助,成果定能如期而至。”秦澜说着,身子一动,跪在地上对昭锦年磕头感恩,“多谢恩主!”
“秦夫人莫要如此,快快请起。”
昭锦年赶紧上前扶起秦澜。其实,当年她救河源段氏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孽是桐谷造成的,她希望世人在辱骂桐谷的时候,能够看在河源段氏尚存一息而口下留情。现如今这些人没有人知道她曾是桐谷的人,倘若知道了,这个秦澜又会做何态度?必会骂她假惺惺吧。
昭锦年想扯开话题,刚好瞅见姚子琛的腰带,说:“姚宗主尚且才佩九玉。一年不见,姚公子便佩五玉,果然是才气超然、奔逸绝尘、世人皆赞的姚子琛。”
姚子琛竟然眼神躲无可躲地微微埋下头,脸也憋的有些红。此人果然还是爱开他玩笑,别人也就罢了,她竟然也说出这些令人默然无语的词语。
“恩主言重了!”
恩主?昭锦年挑眉,这家伙竟然这么经不起玩笑,反过来逗她,喊她恩主了?
秦澜看出了俩人的明里暗里,笑得灿烂,也十分懂事地向俩人告退,走出了丹江殿。
“锦年,一切可好?”
“都好,但是你好像瘦了。”
“嗯,一些事烦心罢了,无碍。”
“噢?是哪家姑娘烦了你的心?”
“家事。”
“......你来待多久?”
“看你需要我留多久。”
昭锦年和姚子琛相识在粼泽城,几年前粼泽苏式仙门成了三大家族之一,安阳姚氏自然是要前来贺喜和立威信。
粼泽苏式苏幕遮宗主听闻姚子琛要来,赶紧书信给昭锦年,求她回来撑场面。毕竟苏宗主前半生都在过田园生活,真不懂怎么和人打交道。
于是他们俩在溯阳府遇见了。
姚子琛被府内鸡鸭鹅满地跑的场景惊到了,倒是昭锦年不紧不慢地命人当场杀了一只鸡,说是要给姚子琛炖一盅仅在溯阳府才能炖出来宝汤。
不知是不是昭锦年早就吩咐好的,府内修士一收到命令,直接追着鸡拔刀相向,顿时满地乱飞的鸡毛、流于四处的鸡血,呼天抢地的鸣冤。让姚子琛懵到差点忘了礼数。
随后,昭锦年十分彬彬有礼地把姚子琛请进“湘圆殿”,交谈了一番后,平午之时,再请他上餐桌,亲手端了一碗已经凉好的汤给他。
姚子琛明知这是一场“杀鸡儆猴”的“作秀”,还是乖乖喝下了汤,赞了一句:“鲜美”。
昭锦年回了一句:“母鸡愈老,功效越好。”
就这样,相差了十几岁的俩人,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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