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九叔那副横眉怒目,一脸威严的样子,文才顿时熄火了。
“是,师父,我这就去。”
文才想不明白,不知道师父为何骂他。
但师父说了,他也不敢反驳,应了一声,转身向着义庄走去。
等到文才离开之后,九叔又看向了杨墨。
杨墨心中一阵紧张。
虽然九叔没有看出了他跟阿威的阴谋,只是看出了任发之所以出一千大洋跟他有关。
而且,杨墨已经想好了说辞。
不过在看到九叔横眉怒目,一脸威严的样子,他也难免有些心虚。
不禁暗道:“难道九叔有评判阴司的本事,只要背地里做了坏事,看到他就能让人产生恐惧?”
“但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烧了任老太爷的尸体,这不但不阴损,而且还是功德一件。”
“至于其中的谋划,就是利用人多势众给任老爷施加压力,逼迫他乖乖就范而已,自己将任老太爷的尸体给烧了。”
“而且,还能通过这些人,来打击任老爷,不光让他名誉扫地,而且还能让他威望降低,不再是任家镇背后的实际掌控者。”
“也不会彻底的将任家打垮,打击到阿威刚好能掌控任家的程度就成。”
很明显,这其中,所有人都成了他跟阿威两个人手中的刀,是用来打击任家的刀。
而这些人肯定会跟任家结成仇,即便任家逃过一劫,想要恢复以前的地位,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必须有一个更这些人没有仇怨的人来帮助任家,不至于被排挤出去。
而这个人,就是阿威。
杨墨将整个计划仔细的过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纰漏。
其中阿威为寻找的那些人,都是单线联系,都有自己制定的负责人。
只要一个断了,下一个就无从查起,就是泄露出去,也没有证据。
但杨墨可不任务,没有证据就没事了。
对于九叔这样的人而言,有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区别。
即便没有证据,只要感觉他心术不正,就不会传授他修行之法。
毕竟,传道的规矩之中,有一条‘不可妄传歹人’这一条。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可不想因为九叔觉得他心术不正,是个歹人,而拒绝传授他根本之法。
到那个时候,他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杨墨不由的问起了自己。
“到底要不要讲这件事坦白,阴司难欺,我做的事情,虽然除了阿威不可能有人知道,但做了就是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利用九叔,也是事实。”
“到底要不要跟九叔坦白。”
杨墨想着,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心神进入了天人交战。
“到底要不要坦白。”
杨墨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你还不说吗?”
九叔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杨墨顿时睁开了眼睛,看着九叔横眉怒目,一脸正气的样子。
炯炯有神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他的内心。
杨墨心中一阵恍惚,一咬牙,瞬间做出了决定。
还是坦白了吧,有些是错了就是错了,及时坦白,也能让我问心无愧,若是隐瞒下去,迟早有被察觉的一天,到那时候,后果更严重。
修道修心,心术不正,又修个什么道。
杨墨心一横,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当即左手三山诀,右手剑诀,双印交错,合并一处,结恭请仙师印,聚在了头顶,说道。
“九叔息怒,晚辈却是做了一些阴损之事,此次自任家迁坟开始,我就谋划自身气运,想为自己在危难之中争取一线生机,其中多有期满鬼神之举,还请九叔责罚。”
杨墨说完,就双手转换太极印,高举印堂之处,对着九叔跪拜下去,五体投地。
原本以为只是刚才跟任发要钱的事情,九叔没没怎么在意,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那样简单。
原本只是要想责备几句的九叔,两条眉毛瞬间连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
怒目圆睁,盯着跪在地上的杨墨,眼神散发着冰冷,犹如地府判官在审判鬼魂。
杨墨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九叔身上传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神犹如风雨飘摇中的小帆,身处惊涛骇浪之中,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翻。
杨墨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因此出现什么变故才好。
要不然,这么多天的努力真的就白费了。
错过了九叔这里,以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根本道法。
就在杨墨内心忐忑的时候。
九叔的面色阴冷至极,时而捏着拳头,时而舒展开来。
杨墨闭着眼睛,跪拜在地上,有些不敢抬头。
只能静静的等着。
在他做出这个坦白一切的决定之后,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求道并非其他,明师传法,都会考验心性。
他这种背地里算计人的这番作为,显然达不到传授标准。
提前说出来,他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如果拖得救了,在今后的某一天,被九叔发现了。
或者传到九叔耳朵里。
他不认为他还能得以传授根本道法。
说不准,这个缘分就被他彻底的毁了。
杨墨拜过师父,知道欺师灭祖乃是大罪,而且是不可原谅的那种。
虽然九叔没有答应收他为徒,但答应他事后传法。
这就说明九叔从内心里,已经接受了他这个不能成为徒弟的徒弟。
如果他自身没有传承的话,说不定能顺利拜入九叔门下。
虽无师徒之名,但已有师徒之实。
如果真的以后被九叔知道,他相信,即便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再从心里认同他,甚至,以就是正值的性格,非得清理门户不可。
杨墨心中一声叹息,闭着眼睛,等待九叔的雷霆暴雨。
“文才。”
九叔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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