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一匹快马会飞驰而来,但鞍上却空空如也。
这时又有一骑飞奔而来。
红鬃马上,肌肤黝黑的青年,身体前倒,双手死死抓紧马鬃。
整个头靠在马脖子,左背心处鲜血已经染透了一大块衣服。
“是侦骑,快开门。”
城楼上。
穿着甲胄,手拿单筒望远镜的宁国府宣州都指挥使佟为东,看到马上的人,快速命令道。
战马跑到城门口,打了两个响鼻,就跪倒在地,整个身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马背上的青年也跟着摔到地上。
显然,这匹战马已经快累死,且无法救活!
城门打开了一道缝,快速跑出几名青壮。
将躺在地上的青年四肢提起,往城内跑去。
佟为东看到被强行架起的青年,眉头一皱,弯腰问道:“吴卫,沈烜那贼子所来方向可是东门?”
“是…是……”吴卫嘴里已是气若游丝。
“那贼子有多少兵马?你快说,快说。”
佟为东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斥候队官的衣领问道。
这不怪他不激动失态,因为今天派出的二十人精锐侦骑队,这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
然而,回答佟为东只是一具尸体。
“都司大人,吴旗官已经身亡了。”一旁的副将喊道。
佟为东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两日前,他接到两江总督高晋的急令,说沈烜已经占领句容县,不日将会沿着周边县城一一占领。
命令佟为东带领宁国府二千人马,在高淳县守城。
若是再被攻陷,就让他提头去见。
佟为东连夜召集兵马急行,轻装上阵,一天一夜总算是赶到高淳。
没想到,刚坐下就得到消息。
随后召来逃到高淳的溧阳巡检,以及官员家眷问询。
才知道溧阳失守,知县,县丞典薄,甚至绿营兵马,几乎被全部斩杀在城墙。
巡检将沈烜一人登上城墙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
不仅说其刀枪不入,凌空飞度,还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有手下妖兵个个百丈开外可以杀人于无形。
佟为东一听,顿时七窍生烟。一怒之下,给巡检定了个妖言惑众,临阵脱逃的大罪,给斩了。
然后将其妻妾贬为奴,并许诺大功者赏。
他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稳定军心。
只要巡检说的这些话一传出去,军心崩溃,那就败了。
当天,便就让手下精锐轻骑探路。
可没想到去二十人,回来的只有一个,都只剩一口气。
佟为东不知道的是,侦骑吴卫只是心脏长在右边,不然早就死了。
“都司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确定了沈烜所来之路。”副将说道。
“有个鸟用,要是沈贼裹挟溧阳一县民众,攻这高淳县,你我都得死,懂吗?”
佟为东祖上是没有抬旗的包衣,他作为武将,对于明末之乱再清楚不过。
裹挟攻城,就是用人肉来消耗堆路。
一旦守城的弹药用尽,那就是只有死。
这个道理他清楚,所以才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敌情的原因。
可现在……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都司大人,你看!”
佟为东看到前方一群小黑点,拿起望远镜一看,旗帜飘扬的队伍出现在眼前。
“看样子不过二百人左右,而且全是轻骑。无攻城器械和重炮,这就敢来?”
看到对方的兵马,佟为东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难道那个巡检说的是真的?这沈烜会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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