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睁开眼时,周围一阵黑漆漆的,令她不禁皱了皱眉,窒息的感觉似乎已经消失了,她环看四周,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这里好像……是自己家?
她手在口袋中摸出了手机,打开屏幕,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凌晨2:30分。
这么晚了?她记得她不是在路上见到了宋朔辰,然后下雨了,再然后……记忆犹如拉了闸,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还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她在做梦?她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温怜有些疑惑,但袭来的困意令她的眼皮忍不住打架,她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手机,打算先睡一觉,等明天醒了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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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雾气萦绕着整个地府,迎面而来的风中带着些腥味,曼珠沙华层层叠叠的铺在地上,飘荡的亡魂不断的经过三途石前取一碗孟婆汤饮尽,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彼岸花群中坐落着一栋显目的建筑,建筑上的石柱都烁着骇人的暗光。
建筑物内,牧鹤年身披黑袍,单膝跪在地上,面前是坐在高阶上的阎王,阎王并不老,倒像人类青年的模样,他垂眸看着下方跪着的牧鹤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来回敲打着。
“这么说,魏俞被解决了?”阎王开口道,不同于他青年模样的外表,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些不容小觑的魄力。
“是,阎王。他已经化作黑烟在人界消逝了。”牧鹤年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阎王挑了挑眉,满意的点了点头,“干得不错。那亡魂呢。”
牧鹤年将手心摊开伸出去,手中的泛着点点荧光,那是宋朔辰的魂。
“在这里,我已经将他收服了。”
“带去孟婆那里,可以下去了。”阎王朝牧鹤年抬了抬手,牧鹤年站起,欠了欠身,出了阎王殿。
“怎么说?”严宿清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手中拨弄着地上的彼岸花,见有牧鹤年从殿中出来,回头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询问了一下情况。把魂带到孟婆那就该回人界了。”牧鹤年走下阶梯,彼岸花在他脚边摇曳着,纷纷从他脚边散开。
严宿清漫不经心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挑了挑眉,跟上了牧鹤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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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经过一场雨后,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路边的树叶上还挂着些许水滴,倒让人觉得更是清新。
温怜到的时候,店门已经开了,她刚踏进店门,风铃声刚响起前一声,安琳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温怜被她的行为感到有些许讶异,还未开口询问时,安琳就拽着她的手臂进了店,拉着她在电视机前停住。
电视机里的内容令温怜的神情凝滞住了。
电视上播报着一则新闻,是发生在昨晚的事情,死者的脸被打了码,但温怜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宋朔辰。
昨天不是做梦……怎么会这样,一开始不是好好的吗。
安琳见温怜呆滞在原地看着电视机上的内容出了神,她伸出手在温怜眼前晃了晃,眉头皱成一团,语气中带着些激动:“你说这个是不是宋朔辰?我看他真的好像!我的天,这个地方你下班好像会经过吧,你有看到他吗?不会真的是他吧?”
温怜觉得四肢有些僵硬,安琳的话语到了她耳边却像远在天边的叮咛。半晌她都没从这个噩耗中缓过来,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手支撑在桌面上,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温怜……”看到温怜这个反应,安琳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十有八九中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这次是认识的人,感觉真的太恐怖了,要不我们这段时间也在家避避别上班了吧?”安琳拉过椅子在温怜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温怜的后背,感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他们两人好歹共事过半年,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对她来说确实也有些打击。
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跑进店里,温怜的思绪稍微拉回现实,李姐气喘吁吁的扶着墙体,看到温怜跟安琳,大步走过来,看到了电视机上的内容,眉头拧了起来。
“你们看到了啊……宋朔辰的事真的很可惜,没想到他碰上这样的事,我想了想这段时间确实太危险了,我要把店关一段时间,你俩这段时间也好好休息吧,注意安全。”李姐拍了拍桌子,让面前的两人注意她。
而两人脸上并没有休假的喜悦,反而都带着些忧愁。
“李姐,你说这个城市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和平啊,我感觉都快待不下去了……”安琳捂着自己的心口,抿了抿嘴,带着些不忍的语气。
李姐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吧。今天干完早点下班,我让晚班的人别来了。”
温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想不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第二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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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鹤年,你昨天没把尸体处理了吗?”严宿清喝着红茶,看着对面的人,感到有些不解。
“没必要,这个城市早就引起恐慌了,而源头已经被解决了,恢复平静是迟早的事情。”牧鹤年摇晃着杯中的冰块,让其在茶中滚动了几下。
严宿清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微微摇晃杯体,垂眸看着稀碎的红茶叶在杯底转动着,“你这么随性了?那怎么还把那个女人送回去了。”
牧鹤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冷意,示意严宿清闭嘴。
严宿清挑了挑眉,放下杯子,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不问了,真的是,什么时候能尊重尊重完美的我。”
“还完美,猜测的都出错了。”牧鹤年饮了一口冰水,嘴角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喂,那是他的问题,我的计算是完美的,不完美的人不能遵从完美的我的意志行动也是正常的。”严宿清深吸了口气,锤了一下沙发松软的垫子。
“就是瞎蒙没蒙到呗。”牧鹤年笑意明显,看着严宿清的眼神都带着些打趣的意味。
严宿清启唇欲辩又止,似乎想到了什么,端起杯子轻抿一口,眼神中也带上一丝笑意,开口道:“那你倒是蒙的挺准?还是说……”
牧鹤年没让严宿清说完话,一个靠枕便向他砸了过去。
严宿清侧身躲过这个‘袭击’,啧啧着感叹着,嘴角微微上扬,不再揭露接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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