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歇扶好她,苦笑着说:“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
徐骊歌满脸通红地低头不语,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既羞怯,又甜蜜。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你快歇一会儿,刚刚不是头疼吗?”
宋雨歇闻言,只得把谎话圆了。乖乖地躺在床上,见徐骊歌坐在一旁,宋雨歇往里挪了挪,说道:“你也上来躺会儿?”
徐骊歌脸红透了,闷闷道:“不用,我看着你休息吧,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合规矩。”
“刚刚就合规矩了?”宋雨歇笑道,徐骊歌想到自己刚刚情动时主动与他亲昵,脸上烧红一片。
宋雨歇也不再逗她:“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做什么都合规矩。”
大魏国富力强,民风也开明。常有女子订婚后便住进男方家,到真正行嫁娶之礼时已有孕肚的。
只是他说做什么都合规矩时,徐骊歌还想了些别的,脸上能滴出血来似的。
宋雨歇凑近也未发觉,他笑道:“你在想什么?”
徐骊歌不知他怎么就近在眼前了,吓得她赶紧往后退一步,塌下有台阶,她没注意,就要往后倒去。宋雨歇拉她一把,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他身上。一时间就变成徐骊歌压着宋雨歇,宋雨歇邪恶一笑:“今日,英雄救美了。”旋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俯身细细去尝她满是杨梅汁馨香的嘴,直把她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
纪小小这边,两人闲聊几句,纪小小便依照母亲交代把煊赫带到砚轩。
“你在这歇一会儿。我也困了,晚些我来找你。”纪小小心想季珩不会是回了他那个破屋准备去搞什么你死我活的任务去了吧?
早知道就不准他走,现在又来一个煊赫要陪,她真怕陪煊赫看荷花看到一半,季珩就挂了。
纪小小转身准备回兰苑,煊赫却拉住她:“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季珩?”
纪小小心想,这么明显吗?到底是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还是他太聪明了。
无论煊赫是真是假,他记得多少前尘往事,她现在于情,心里已经有了季珩;于理,为了完成任务也不能与他过多纠葛。
“我不知你梦境是什么,你很好,可我心里有了别人。珍重。”纪小小眉目低垂行礼,不着痕迹地将两人距离拉开。
煊赫知自己来晚了,却仍是不甘心道:“下一世,我会比他先找到你。”
纪小小并未抬头看他,却也知道他认定的事情,必定势在必得。
“保重。”纪小小莞尔笑道。
到了傍晚,绚丽的晚霞和淡淡的云霞装点天际。
宋夫人问她:怎么这样晚了还躺在院子里,煊赫呢?
纪小小拈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他说刑部有事,先回郢都去了。”
宋夫人看她随心所欲的样子,想到以后无论嫁给谁还是要懂点规矩,否则别被婆家挑刺了。
“你说说你,这么大姑娘,这么没规矩。”说罢,将她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来。
纪小小也不争辩,坐直了身子:“谨遵母亲教诲。”
宋夫人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自语:“看这天气,晚点估计有暴风雨。”
纪小小疑惑看天,果然,刚刚还绚丽的云霞,换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她想起季珩家那幢风雨飘摇的破旧屋子,心里隐隐不安。
用过晚膳后,傍晚还云霞漫天是好天气,忽的风卷残云,下起来暴雨。天边乌云怒涛翻滚,雷鸣电闪、咆哮奔腾。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大雨敲打在窗棱上上,发出轰鸣可怖的声音,盛夏时节,女子的裙裾又长,只是回自己的兰苑都湿了一大片裙角。
季珩那破屋风雨飘摇的,不会塌了砸死了他吧?以前她不知他就是墨铎,他鬼门关走了几回,她都稀里糊涂地过来了,现在她知道季珩就身处危险之中,怎么能坐视不理。
她跑去竹轩找宋雨歇也不见他在房间里,去问宋夫人,说是去了徐骊歌家用晚膳,准姑爷的自觉性很高,积极主动地前去探望。
纪小小无奈,只得跟宋夫人说要出门一趟。她独自一人乘马车前往季珩那个城郊的破院子。
一路上电闪雷鸣,暴雨打在车壁上,发出可怖的声音,狂风卷起车帘,纪小小就看见外面雨水飞溅。
马车艰难行进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季珩在城郊的破院子,果然,主屋旁边堆放杂物的屋子已经坍塌了。纪小小撑着伞下了马车,雨水几乎是瓢泼一般倒在伞上。
主屋里只有一星灯火,纪小小起先叩门,声音淹没在狂风暴雨中,她又用力叩门,季珩才打开屋门。他似乎很诧异,为何会在此时此地见到纪小小,但她来了,他眼里便亮起一小簇光。
纪小小进门,雨水将她的墨色长发、衣袖和裙摆全部打湿。白皙的脸上也全是雨水,打湿了额前鬓角的碎发,湿发全都贴在脸上。
季珩看她这么狼狈,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晚的可是暴风雨,万一你这破屋子塌了,可怎么办?”纪小小拧着她衣袖上的水,水滴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塌了我不会跑吗?”季珩笑眼看她。
“在我家住着好好的,非得提前回来,边上的杂物间都塌了。你这屋子还能撑多久?”纪小小后悔,早知道刚刚就要死皮赖脸拉住他不准走,现在自己全身上下湿了个透,活脱脱一个夜会穷书生的小姐。
“总是住着也不太妥当。”季珩为她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
“前两天就妥当,煊赫来了就不妥当了,是吧?”纪小小拿眼睛睨他一眼,接过他手上的衣服。
季珩沉默不语,纪小小也不再说话,到主屋里的屏风后面换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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