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安排高鹏在老爷的书房里面呆着,这时候,高鹏不能走,林蕴姗母子已经凶相毕露,越是在这时候,我们越要小心谨慎才是。”
“干脆,我让十三弟到青州走一趟,他正好闲着没事。”
“这合适吗?十三弟是什么身份,你这样差遣他,国凯以为不妥。”
“没事,昌平和十三弟从小感情很好,只要是昌平的事情,他乐意去做,绝不会袖手旁观。”
“国凯还是觉得很不妥,我们已经怠慢了十三弟,这种跑腿的事情,不能让他做,为仁不是没事吗,你让他跑一趟。”
“让为仁到青州去,那我们的事情,他他不是知道了吗?”
“你让他去请若愚兄和皇甫先生,别的不跟他说,不行了吗?”
“老爷怎么知道为仁在家?”
“午,国凯听见了从怡园传来的划拳声,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前庆贺了,一定是老太爷安排为义到怀仁堂去处理鲁掌柜那批药去了。”
“昌平和徐掌柜在走廊说话的声音,国凯全听见了。在这个时候,老太爷肯定会让为义去处理这件事情,让为义处理生意的事情,为义名正言顺地成了谭家大大当家。”
“这正是林蕴姗母子俩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们的算盘打的不错啊!”
“什么都瞒不过老爷。”
“我虽然躺在床,但谭家大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我的耳朵里面。这帮混蛋,我在这里一病不起,不省人事,他们竟然开怀畅饮、弹冠相庆。”
“老爷千万不要生气。为他们,不值得。”
“我为什么要生气?那我不成了傻子了吗。我装病在床,听到了平时听不到的声音,要不然,国凯还真没法跟他们做了断。”
“行,我现在到平园去跟为仁说。”
“你跟为仁讲,回歇马镇的时候,让为仁把若愚兄和皇甫先生安排在兴隆客栈住下,明天早晨,你派人去接皇甫先生。”
“老爷打算怎么做?”
“我们将计计,既然我喝了林蕴姗送来的鱼汤,那国凯得到阎王爷那里走一遭,林蕴姗母子肯定还没有尽兴,既然她们很会演戏,那让她演全乎了。”
“明天是最后期限,到时候一起发作,来他个彻底的了断。”
“用不着等到明天午时了,明天早,这件事情可以了结了,国凯不能再在床躺着了,已经躺够了。”
一盏茶以后,谭为仁走出谭家大院,他的手牵着一匹枣红马。
为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闲过,咋一闲下来无所事事,心里面空落落的,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大娘找他有事,他浑身来劲他正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走下东缓坡,谭为仁翻身马,举起马鞭在枣红马的屁股抽了一下,枣红马奋起四蹄,朝镇南口飞奔而去。
现在,在谭家大院,没有谁谭为仁更希望老爷赶快醒过来。
林蕴姗的表演确实还在继续,将近晚饭的时候,林蕴姗和谢妈又到和园来了,和他们一块来的还有谭为义和仇岭。
仇岭站在走廊,林蕴姗、谭为义和谢嫂走进房间。
这三个人是来看老爷有没有把鱼汤喝到肚子里面去的。
昌平公主是收下了鱼汤,她会不会给老爷喝,这还很难说。
谭国凯照常躺在床,盅放在床头柜。
盅里面的鱼汤所剩不多了,紫兰的手拿着一把勺子,老爷的下巴围着一条布巾。
因为老爷吞咽困难,喂进他口的汤水要流出来一多半,所在必须在脖子圈一条布巾。
三个人在梅子的引导下走进珠帘的时候,紫兰正在喂老爷鱼汤。
林蕴姗注意到,盅里面只剩下浅浅一点鱼汤,这表明,紫兰已经把大部分鱼汤喂到老爷的肚子里面去了。
林蕴姗和谭为义走到紫兰的跟前。
老爷能闻到林蕴姗身的脂粉味和谭为义身的酒气。
紫兰将一勺鱼汤慢慢喂进老爷的口,但老爷已经喝了不少鱼汤,所以,喂进老爷口的鱼汤很快溢了出来。
紫兰用布巾擦去溢出来的鱼汤。
昌平公主走到床边:“紫兰,别喂了,老爷已经喝了不少了。”
“太太,还有一点鱼汤呢?”
“你把鱼汤放进保温桶,待会儿再喂老爷一次不能喝的太多。万一喂呛了嗓子,那麻烦了。”
“大姐,剩下的鱼汤已经不新鲜了,我让谢嫂再熬一盅送过来。谢嫂,你把盅带回去。”
“三妹,鱼汤还有不少呢?老爷很喜欢喝,剩下的鱼汤放在这里,过一会,接着让老爷喝。”
“紫兰,你快把鱼汤放进保温桶。”
如果要是谁的话有分量,当然是昌平公主了,昌平公主是大太太,林蕴姗是三太太。
这回,昌平公主把主动权抓在了自己的手里,这时候,不强势是不行的。
林蕴姗还想说什么,儿子谭为义用右手背碰了碰母亲的后背,林蕴姗这才罢休,再坚持下去,势必会引起昌平公主的怀疑。
站在谭为义身后的凤儿看到了谭为义的小动作。
老爷早想到了,林蕴姗傍晚到和园来,除了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将鱼汤喝到肚子里面去,还想把盅拿回去。
盅是罪证林蕴姗果然心机很深啊。
既然盅是最重要的证据,那不能让林蕴姗拿回去。
当然,盅也是最重要的道具,林蕴姗能用,谭国凯也能用,林蕴姗已经用过了,接下来,该轮到谭国凯用了,至于谭国凯会怎么用,到时候,自见分晓。
既然老爷已经喝了不少林蕴姗带来的鱼汤,林蕴姗母子可以放心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母子俩再次走到老爷的床边。
这次,母子俩目的有三:
其一,表现出对老爷的关心。其二,看看老爷喝了鱼汤之后的反应。其三,算是和老爷的告别最后的告别。
老爷本来不省人事,蚊帐里面的光线又较暗淡,所以无法判断老爷此时的生命体征。
接下来,林蕴姗母子俩只能回怡园静候消息,一旦得到老爷脉搏和呼吸全无得消息之后,林蕴姗母子会开始下一步行动。
他们在期待明天午的大戏准时拉开帷幕他们或许也想把明天午的大戏提前。
老爷和昌平公主对林蕴姗母子下一步的行动也很期待,他们很想看到林氏母子最后的疯狂。
对林蕴姗母子来说,和园应该是出事了,所以,林蕴姗母子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
快到亥时的时候,林蕴姗想到和园去看看老爷。
她以为,老爷一直躺在床,可能早断气了,只是昌平公主和几个丫鬟没有发现罢了。
林蕴姗和谢嫂刚走出房间,被走过来的谭为义拦住了:“娘,您这是?”
“娘右眼跳得厉害,娘想到和园去看看。”
“这时候到和园去,为义以为不妥。娘这时候应该躺在床,好好睡一觉。”
这个十六岁的男孩他母亲要沉稳多了。
他以为母亲这时候不宜到和园去,母亲现在该做的是踏踏实实睡一觉,静等消息是了。
其实,谭为义和林蕴姗一样,他也没法踏踏实实地睡在床,房间里的灯虽然全熄灭了,但谭为义的眼睛一直睁着。
这种等待简直是一种煎熬。
寅时,谭为义一个鲤鱼打挺,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今天晚,他和衣而睡,他在等待和园的消息。
谭为义走到一个房间前,在门轻轻地敲了一下。
不一会灯亮了,仇岭打开门:“少爷,您有何吩咐?”
“仇岭,你到和园去看看。”
“仇岭这去仇岭去换身衣服。”仇岭的身披着一件羊皮大氅,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衣。”
半盏茶的工夫,仇岭走出房间,他穿一身黑色衣服,腰系着黑色的腰带,裤脚打着黑色的绷带,脚穿一双黑色的布鞋,头扎着一条黑头巾。
“少爷,仇岭一会回来。”仇岭一边说,一边双手抱柱,了栏杆他想房顶,仇岭轻功了得,还会飞檐走壁。
“等一下。”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千万小心,不要让和园的人看到你。”
“少爷放宽心。”
谭为义还想说什么,仇岭双手抱柱,一眨眼的功夫了柱顶,再仔细看时,仇岭已经不见了踪影。
仇岭沿着屋顶一直走到和园齐云阁的屋顶。
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和园左右两个厢房的屋顶,如果仇岭到和园来,他肯定会走屋顶来仇岭有这个能耐。
当仇岭的身影在屋顶出现的时候,高鹏拎着剑闪出东堂的门,走到老爷房间的门口,在门轻轻敲了一下。
门轻轻打开,开门的人是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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