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六月底。
国家乒羽中心,安静的室内训练室内,所有队员整齐站成了一排,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对于全世界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痛失也是饱受全世界人民关注。
而对与此时室内的每一个运动员来说,影响最大,压力也随着时间推进而变大。
李豪此时正在给大家训话,他深知奥运会对于每个人的重要性,大战在即,他害怕每一个队员在之后的日子里会发生其他的伤害,再三叮嘱之后,七七八八的事情也快讲了半个小时,最后还特意点名了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程梦安静的呆在角落,一字不落的听着他的长篇大论,直到李豪说了句“解散”,众人散去纷纷才拿着自己的拍子,开始准备训练。
李豪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之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在了她身侧,吹着哨子。
“李指导,报告”程梦将夹板底下的文件递给了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之前,一个人还有点拿不准决定。之后,我特意问了之前带我的老师,意见都在上面了。”
身边人沉重的叹息声一下一下砸在程梦的耳膜上,李豪拧着眉,视线落在了远处正在做挥拍训练的某人身上“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他。”
“瞒不住的,他心里一定也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有多重.....”
“瞒不住他,至少也要瞒住其他队员。他对于整个队伍来说简直就是精神支柱,若是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了,这个支柱就塌了”李豪将报告还回了程梦,转眸凝望着她“程梦,你知道对于他来说,明年的奥运会意味着什么?”
程梦怔愣了片刻,轻抿唇道“梦想的执着吧!在赛场上坚守和拼搏的力量,源自于他们自己的内心,这不是一场比赛的胜负能够说得清的。他喜欢站在那个全民瞩目的位置,享受比赛场上他独特的人生。无论输赢,依旧怀揣梦想,奋力迎战每次比赛。”
“无惧年龄,无惧伤病!”
李豪静静看了她半晌,唇角一如既往带着微笑“程梦,我真的喜欢你的通透。”
程梦抿唇浅笑着“所以,李指导是准备让他出战奥运吗?”
“等他能够顺利通过队内选拔赛吧,奥运比赛好打,国内的选拔赛可不见得好打。”
早间的训练快结束的时候,李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动作顿了顿,摁了接听。
程梦特意回避,拿着手里的东西,大步朝着那群人走去。
刚走上前,徐奕泽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显得格外的亲密“你刚刚和李指导谈什么呢?聊这么开心,唇角都快列到耳朵了。”
他刚刚剧烈运动完,身上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程梦看着他脸颊上的汗,以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队服,眼眸深深“看起来,你真的流不少汗诶,衣服都湿了,不去冲个澡?”
听见她这么说,徐奕泽明显微愣了一下,他似乎觉得这样的程梦有些新鲜,笑道“怎么?你这是嫌弃我啊,程小梦,你难道不知道这都是男人味的表现吗?”
闻言,程梦抬眸望着他,装作嫌弃似的将他搭在脖子上的手拿走,皮笑肉不笑“男人味?嗯?我看是汗臭味,还差不多!”
“走开!”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了训练室。
袁满和王家乐揍近他身边,袁满眨了眨眼睛,错愕的看向徐奕泽“我说,徐队,追女孩子可不是像你这样追的。”
徐奕泽瞥了他一眼,抿唇,不紧不慢的说“怎么?我看你的样子,你追女孩子很有一手?”
王家乐惊惧的看着自家老大的脸上的神情,一把揪住了袁满的衣领,捂住他的嘴巴“徐队,你别搭理他,袁满他就是个万年单身狗,哪懂什么追女孩的办法。”
袁满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呼吸一滞,整个人往后倒,愣住,停止了挣扎,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家乐。
王家乐偷偷的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闭嘴吧,袁满涨红着脸,艰难的说“对,徐队,我都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两人一溜烟就跑了。
程梦去了食堂,吃早饭时,收到了钟雯发过来的一条微信,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她又接到了钟雯的电话。
傍晚七点半,程梦从训练基地出来,远远瞧见了对面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平静的走了过去,拉开车门。
钟雯坐在车内,皱眉看着旁边风尘仆仆的程梦,上下打量着她的衣着,皱眉询问“我下午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机放办公室了。”
她的态度有些冷漠。
钟雯反而是习惯了她这幅冷漠的样子,也不觉得有哪里怪异,只自顾自的说着“明天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商场选几套衣服。”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丝丝嫌弃的味道“看你现在穿的像个什么样子,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话音落下,车厢内死寂一般。
程梦平静的转过眸子,看向身边的女人,这个自己所谓的母亲,眸子沉静“你说错了,是根本没有上流社会淑女的样子。”
“程梦,我真的不想跟你吵”钟雯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过几天,是徐老首长的寿宴,我和你陆叔叔商量,到时候带你和一起出席。”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梦轻声打断了“说要带我去参加寿宴是假,其实,就是想让我去和那些富家子弟见个面,最后在找个时间订婚,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瞬间,钟雯面色大变,她呼吸急促,冷下脸“这样不好吗?”
程梦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呢喃道“这是你钟雯的意愿,不是我的。你缺席了我人生前十年的时间,现在又以母亲的身份,来决定我后面几十年的人生,您觉得这么做,真的心安理得吗?这短短几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父亲可曾入过你的梦?您,又可曾想起过他?”
钟雯看见她有些发红的眼眶,像是被什么人突然扼住了喉咙,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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