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东阳的判断,其他二人想来信服,于是同时问道:“此话何解?”
“二位,特别是希贤兄,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关于开海禁之事,当初皇上想开海禁,是希贤兄一力反对,皇上才只好作罢。”李东阳开口道。
刘健听到李东阳提到他犯言直谏反对开海禁的事情,不由地轻抚自己的胡须,面露喜色。
“宾之,犯言直谏,正是吾辈应有之意。”刘健心有正气地说道。
“希贤兄能犯言直谏,在下唯有佩服,但是不知道希贤兄可还记得但是太子对开海禁是何态度?”李东阳开口问道。
“嗯,我依稀记得,当初太子的原话是:‘开海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我华夏之地物产不算丰富,黎民日益加增,也好去海外寻一些高产农作物,好增产粮食,再来和海外互通有无,可以用我大明之瓷器还有丝绸换取银钱。’”谢迁回忆道。
“于乔果然好记性,竟然将当初的太子原话记得一清二楚。”李东阳开口夸赞道。
“些许小计,不足一提。”谢迁说道。
“希贤兄可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回应太子的发言的。”李东阳继续问刘健道。
“不知民间疾苦,稚童之言!”刘健开口道:“这就是我当初的原话,我对太子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发表意见印象深刻。”
“没错,希贤兄当初就是如此驳斥太子的,我也记忆深刻。”李东阳开口说道。
“被希贤兄当时驳斥之后的太子殿下作何反应,你还记得吗?”李东阳继续问道。
“我记得太子殿下被我驳斥之后并没有出口辩论,只是就此沉默了下来,如果我没有记岔漏的话应该是如此。”刘健回忆道。
“不错,当初太子确实是沉默了下来,但是有一个细节,估计二位没有注意,但是当时我在一旁看得分明。”
“当时的太子殿下被希贤兄驳斥之后,晒然一笑,太子的那个笑对我的印象极深,一股俯视的味道,犹如‘众人皆醉我独醒’,当时看着太子的表情惊讶急了。”李东阳仔细回忆着当初朱佑樘那抹笑。
“这……宾之有话不妨直言。”刘健开始有些犹豫:“难道太子对开海禁还没有死心?”
“我确信太子殿下肯定是俯视地看待开海的问题的,而且殿下对于开海应该是有着长远计划的。”李东阳开口道。
“什么,太子竟然还要开海?”刘健一听朱佑樘还要开海,便勃然大怒。
“希贤兄,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讲完。太子殿下的确是有志开海的,并且为之准备了十年,又一次我无意之中竟然发现太子在画图,一副海图,那副海图精妙之极。”
“宾之,一副海图算不得什么,听闻太子从小就善于丹青,开海乃是劳民伤财之举,此例子决不可开。”刘健开口道。
“希贤兄,稍安勿躁,先不论开海之利弊,只论太子殿下为开海之事情准备了十年之久,请问希贤兄,这样的太子将会是什么样的储君?”李东阳怔怔地看着刘健问道。
“宾之,你又是如何知道太子为开海之事情准备了十年之久?”刘健问道。
一旁的谢迁也看向李东阳。
“因为这十年来汪直从南方运过来的参天大木都没有运到宫中。”李东阳开口说道。
“也许汪直中饱私囊,将木头运回自己的宅子里进行营造房屋了了?”谢迁喏喏地说道。
“不错,于乔所言极是,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打算就此上书弹劾他。”李东阳说道:“但是太子一直跟我们说评论人应该‘论迹不论心’,我深以为然。”
“为了拿到汪直贪污大木给自己营造房屋的事情,我去搜集了有关资料,才发现,这些年来汪直一直将那些大木源源不断运往天津卫保存着,而且我也查探到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李东阳扫视了两人一眼开口问道:“二位,对于一个可以为了一件事可以隐忍十年而不发的太子,你们认为这是什么样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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