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荒谬,刘侍郎,若是承平年月,武将如何能有大功得获跨马游街之荣耀,还是说刘侍郎原本就有着前宋思想,东华门唱出才是好汉?”英国公张懋出列道。
“东华门唱出难道是不是好汉?”刘大夏反问道。
刘大夏这是将话挑明,他的意思就是武将就应该比文官第一等,这是士大夫普遍的想法。也是前宋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但是大明之初可没有这种想法,因为大明是靠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而不是前宋那样靠骗得来的江山。
所以一开始武人说话是比较硬气的。
但是曾几何时大明武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应该要追溯到仁宣时期,那是仁宣二宗,战略收缩,大明已经属于承平年月。所以文官的作用更大。
慢慢地文官掌控朝政,武人有些靠边站。
武人彻底靠边站还得是英宗土木堡之变后的事情,因为开国勋贵在那一战死伤大半,就连张懋的老爹上一代英国公也死在那一战上。
可想而知勋贵在那一战死伤有多惨重。
后来英宗复辟,发生了武将叛乱的事情,英宗彻底不信任武将,这让武人更是雪上加霜,在朝堂之上再无任何话语权。
要是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明朝后期武将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低,即便是后来的戚继光那样的大帅,封侯之后都得像内阁首辅张居正磕头,可想而知后来的武人地位有多低下。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若是朱佑樘在明末出现,想提高武人的身份那可真有些难,但是这个事情,武人势力在朝堂之上只是势微,还没有彻底失去话语权。
张懋这些勋贵也是看到朱佑樘有提高武人地位的想法,也跟着振作起来,才有底气跟文官争辩。
只见张懋继续不敢示弱地反问道:“刘侍郎这是想将大明代入前宋的老路,难道前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前宋是前宋,我明是我明,再说若是军队真行的话,也不会出现土木堡之耻,那会你们武人的地位可不低啊。”刘大夏继续争辩道。
这真是说到张懋的痛脚,那一战他可是死了父亲,所谓打人不打脸,刘大夏这是在他伤口撒盐。
更何况张懋也很憋屈,土木堡之战,又不是武人的锅,明显是英宗这个统帅瞎指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大概就是明英宗那样的。
可是张懋作为臣子又不能公然指着皇帝的过错,所以被刘大夏这么一说,张懋就特别愤怒。
“土木堡之事,到底如何,世人自有公论,但是如今我大明武备废弛是事实,若是不振奋武备,难保土木堡之事会再次发生。”张懋激动道。
“振奋武备,何须武人,我们文官一样做得很好,王越王总督在三边不是跟得很好吗,如今鞑靼都不敢南下牧马,而且武人多贪鄙,最近卫所清田可是全都是武将侵占田亩之事。”刘大夏继续大脸道。
“你……”这又是武人的痛脚,也确实是明朝的武勋家族屁事烂事一堆,卫所制度之所以崩溃就是武勋作妖,侵占田亩,奴役兵卒,比比皆是。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重,朱佑樘及时出言制作。
“够啦,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朱佑樘大声呵斥道。
“臣有罪,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臣有罪,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张懋和刘大夏两人同时躬身告罪。
“文武之道,并行相济,才是长久之道,否则前宋之灭亡就是大明的明日,朕可不想后世子孙被人背着跳海而亡。”朱佑樘开口道。
“关于武状元跨马游街之事,朕意已决,所有礼仪制度参照文科进士进行,跨马游街,宫内赐御宴,此事就此成定制,今后都如此行事。”
百官见朱佑樘意志坚决,也不再抗辩,如今的朱佑樘权威日隆,不再是登基之初,只要他执意为之的事情朝臣基本选择服从。
自此武进士跨马游街之事已成定局,王守仁这个武状元带着一干武进士跨马游长安街,这可是王守仁第二次跨马游街,这可是世上独一份,定然成为千古佳话。
今天注定是个新的开始,武人的开始,这种跨马游街的宣传注定将武人的地位带到一个新高度。
你需要看着街道两旁围观百姓的眼光,那些小娘看着高头大马上的武进士钦慕的眼神,还有那些年轻的士子,年轻短衣对武进士那羡慕眼神,就可见一般。
从此之后大明的年轻人将会有着另外的选择,不是只能考文科举,还能考武科举,你看王守仁这个文弱书生不就是活生生的案例吗?
这也是朱佑樘一定要王守仁参加武举的意义所在,明星效应可是巨大的。
自此大明的文武之道应该能翻开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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