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川熟稔妻子的脾气,知道她生气了。
他连忙追上去,跟妻子并肩朝家走。
用余光看着生闷气的妻子,嘴上却跟骆朴商量着说:“儿子,以后就住在奶奶家,我和你妈一个月看你一次,行不?”
骆朴奶声奶气地点头道:“行,我喜欢爷爷家的羊羊,还有牛,坐三叔的拖拉机,还有大车。”
廖云闻言破涕为笑,纠正着,“三叔那不是大车,是康拜英,也叫收割机。”
好学的骆朴从小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歪着小脑袋请教着,“妈,啥叫康拜英?”
住院治疗一周时间,骆朴瘦了不少,可是精神头好多了。
“收割庄稼,收割麦子的机器。”廖云耐心解释。
骆朴纳闷不解,童稚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请教,“麦子是啥?”
骆川也哑然失笑,对着捂着嘴偷笑的廖云说:“看来,真该让儿子住在农村了,瞧见没,啥叫麦子都不知道。”
廖云嗔视一眼骆川,娇声问:“同意儿子让爸妈带了?”
“嗯。”骆川点点头,说着心里话,“让爸妈带儿子是最合适的人选,爸是个农民,庄稼的事无所不通。妈学问高,一肚子的墨水,当年我们哥几个的学习都是妈辅导的。”
一提起自己的妈妈李羽,骆川一脸的自豪。
他的话又勾起了廖云的好奇心,问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瞒着我,妈妈怎么说也曾是上海交大的高材生,咋会嫁给当农民的公公呢?我不是嫌弃公公,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骆川闷声道:“我也想知道,可问不出口。”
阿勒玛勒村的李羽得知孙子被传染上甲肝,难过地直落泪。
她自责自己这个当奶奶的没有尽责。
这年春节一过,学校就开学了。
骆朴留在农村,由骆峰和李羽带着。
骆朴由父母照顾,解决了骆川夫妇养育孩子的后顾之忧。
夫妻俩腾出更多的精力,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多年在一线教育工作的骆川,是西域市高考押题最准的名师。
每年高考前五个月,他就开始押题并汇集成册。
近日,骆川把教化学以外的全部精力用来编化学高考题。
他要汇集复习题,给学生押高考化学题。
高考化学习题集。
骆川在自己选订好的一大叠习题的封面上写完七个大字已是深夜。
他用左手抓着右臂轻轻屈伸了几次。
站起身围着书房活动下自己的脖颈,并没回卧室休息。
他还要赶在这年的高考前,把押题的第二集编出来。
让学生做各种类型、更多的习题,是骆川押题的要诀。
每挑选一道题,似乎都会导致一次参悟,都会帮学生唤醒一个沉睡的思维。
带着学生进行题的探索和分解,是他的全部生活。
潜心研究高考业务,是他的炙热追求。…
他指望他的学生在走进高考化学题考场时,学生们都会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把握。
学校家属楼二楼左手的那套大面积的住宅房里。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还亮着灯,这就是骆川的家。
灯下,骆川乌黑的短发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油光发亮。
一副黑边眼镜把他的目光集束于化学习题的海洋中。
写字台 上摆着堆成小山的各类习题集。
这些习题集是骆川在开学前赶赴山东省参加全国青年教师数理化研讨会时,专门在当地书店选购的。
每次他出差到先进城市取经时,什么也不买,行李箱塞得满满的一箱子书。
学校同事早知道骆川出差时,养成了一个让人可敬的“购书癖”。
功夫不负有心人。
骆川把精力放在如何提高教学质量上来。
他教过的不少学生都以化学满分考上了名牌大学。
学生们都喜欢听骆川的课。
他能把枯燥无味的化学课讲得津津有味,让学生一点儿也不烦。
学生们又害怕做他押的高考习题集。
做起他的习题集,都要吓一大跳,书本上从未出现的怪题、绕题,在习题集中都会出现。
可面临高考的学生又渴望做到他的习题集,只要搞懂了这几套习题集,那高中化学的精髓基本掌握,高考绝对能考高分。
廖云半夜如厕,走进书房轻唤着骆川,“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课呢。”
废寝忘食的骆川伸伸懒腰、打着呵欠,他这才感觉困了。
随着社会的进步、就业门路的拓展,高考虽不是学生解决工作、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
喊了多年的高考教育改革仍停留在教育专家的嘴上,并未付诸现实。
我国这晨星般稀疏的大学仍经不起高考大军庞大数量的冲击。
西域县高考率比往年提升的数字不甚明显。
“分数线是铁定的硬杠子,分数线下六亲不认,分数线上各显神通。”
这便是新疆当前一个既清晰又含混、既合理又不合理、既需肯定又必须 否定的界限。
一张考卷定终身仍是当前的现状。
新疆发展需要人才,人才要从大学校园培养出来。
大学校园需要学生,大学生都是从中学考取进来。
归根到底,中学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西域市教育部门开会研究如何提高高考质量的会议,已经开到大半夜了。
他们要拿出一个方案上报市政府。
总算研究出一个初步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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