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酷暑的夏日,水面上的温度暖暖的,可是河中央的水仍冰冷刺骨。
有时候,游泳的人到了河中央会被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双腿抽筋,动弹不了。
而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不少年少的孩童就是在河中央被冷水刺激着双腿抽筋后动弹不了,溺水而亡。
艾力站在河边对着骆峰等人喊道:“阿达西,看我的。”
他一个纵身跳跃扎进河里。
骆峰和巴格达提对着河面嘻嘻笑着。
马明从河面钻出来,双手抹着一脸的湿漉,嚷嚷着,“艾力,艾力。”
骆峰等人看不见艾力的影子,这才慌了。
三人扎进河里寻找着艾力。
就在这时,骆峰的大哥骆山骑着马来喊弟弟骆峰回家吃饭。
骆山中等个头,长相清秀,患有小儿麻痹症。
他慢吞吞跳下马,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扬声喊道:“骆峰,回家吃饭。”
骆峰半个身子露出河面,一脸焦急地哭诉着,“哥,艾力扎猛子没影了。”
骆山一听,二话不说 ,连衣服都没顾上脱,就一头扎进河里。
骆峰见身体虚弱的哥哥跳进水里,也急的又扎进河里去寻找艾力。…
病弱的骆山在河畔旁一深沟里看到了艾力的身影。
他快速游了过去,着急之时,他忘记了骆家老爷子经常告诉他在水里救人的关键要领。
在水里救人时,为了确保自己生命无忧,应该抓着被救人后领,千万不要从正面接触。
而善良的骆山则从正面抓住艾力的衣领朝上游。
有点意识的艾力如同抓了救命稻草,死命拽着骆山的胳膊往上挣扎。
艾力使劲踩踏着骆山的身体朝上游。
骆山则被艾力蹬了几脚后,本就身体虚弱,一下子被河水呛住了。
而这边骆峰看到艾力身体漂到河面,连忙游了过去,右手抓着艾力脊背的衣服,朝河面游去。
巴格达提和马明也游了过来,帮着把艾力拖到河边。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按压着艾力的胸腔。
艾力“哇”的一声吐出灌进肚里的水,恢复了意识。
这时,骆峰才发现不见哥哥骆山的身影。
等骆峰和巴格达提把骆山找寻到,这个15岁的少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骆老爷子闻言自己的长子救人离世,当场昏厥过去。
骆老太太更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离世。
骆家一天之内连失去两条鲜活的生命。
艾力的父亲海米提带着少年艾力来到病床前的骆老爷子面前,对天发誓,艾力以后就是骆家的儿子。
从此,艾力是海米提和骆家共同的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勒玛勒村的老人们都知道,当年若没 有骆山的舍身相救,就没有现在的艾力。
骆山是艾力的救命恩人。
往事如烟,即便过去了四十年,骆峰一想起自己的大哥,那个身残温润而又善良的男孩,就泪流满面。
巴格达提见骆峰双眼湿漉漉的,动情道:“傻骆驼,艾力是你的异姓兄弟,他现在变了,你说说他吧。”
两位老友又谝起闲传子,聊起骆滨竞标成功的事。
巴格达提忧心忡忡道:“江道勒提跟老三搞1万亩地,说什么开发,傻骆驼,他们是不是没脑子撒?!”
骆峰心里没底,但嘴里还是劝说着,“李献也有份,应该不会有撒事,李献那脑子多精啊,会干赔本的买卖?!”
“对哦。”巴格达提想想也是,“李献是沙枣树乡最大、最有钱的老板。”
等巴格达提离开后,骆峰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艾力的事。
他在考虑,该如何劝说艾力。
艾力跟巴格达提性格有所不同。
巴格达提是个直筒子,刀子嘴豆腐心,为人直爽,不记仇。
而艾力则是个自尊心极强、很要面子的人。
倘若自己说的话没轻没重,肯定会闹得不愉快。
翌日,骆峰给艾力打了电话,邀请他来阿勒玛勒村吃清炖羊肉。
起初,艾力在电话里婉拒,说是工作太忙,没时间。
骆峰听了心里不悦,口气强硬道:“艾力,你来吗不来,反正我请你来了,我也没啥事,就是打听下老三承包北山坡的地,你这个当叔叔的,不能眼看着老三朝火坑里跳吧?!”…
艾力准备在电话里给骆峰解释,可没等他开口,骆峰已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不得已,下 午五六点钟,艾力乘坐着乡政府的黑色桑塔纳来到阿勒玛勒村。
随着沙枣树乡招商引资力度的加大,乡政府财政好多了。
沙枣树乡低价购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成了乡长艾力的专车。
骆峰宰杀一只羊羔子,让沙拉在他家灶台清炖一大锅羊肉。
小四川也提着几瓶酒过来。
艾力下车时给司机叮嘱几句后,独自一人走进巴格达提的家。
巴格达提新盖了五大间坐北朝南的砖房。
墙体很高,大概三米五的样子。
敞亮高大的客房,看上去很豪华。
一进屋就是一个用松木板搭建的大炕,屋子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味。
骆峰和小四川分别坐在方茶几的东西两边。
茶几的上座空着,是给艾力留的。
巴格达提坐在下手。
沙拉提着巧乌棍儿哈萨克族用的洗手壶走过来。
艾力清洗着双手,嘴里卖乖道:“傻骆驼,你一个电话,我把手头的事全放下了,没来晚吧?!”
骆峰眉眼舒展着笑道:“行,没在我面前摆官架子,还是以前的那个艾力。”
艾力脱下鞋,盘腿坐在茶几北面的空位上。
他伸手抓了跟羊腿把子啃了几口,赞不绝口道:“吃来吃去,还是沙拉煮的清炖羊肉最攒劲,老味道,真香!”
巴格达提接话道:“吃着我家煮的羊肉香,你还没忘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