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琴眼里,乔羽就是个平常的过路客来要口水喝,跟别的过路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乔羽跟李羽就这样擦肩而过。
车子行驶在坎坷不平的砂石路上。
乔羽打量着两旁的民居。
自从来疆后,乔羽走过xj许多地方。
她最喜欢伊勒地区。
伊勒地区不同于xj其他地方那般荒凉。
这里的花花草草点缀了整个山坡。
它和其他地方的戈壁、荒漠的色彩产生强烈的对比。
在伊勒的春夏季节,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长出绿草,绿茵茵一片。
在一片荒凉之中,这里真的不愧是“塞外江南”。
乔羽已经深爱上这块土地。
她似乎理解了父亲对这块土地念念不忘的情愫。
这里不仅山美水美人更美。
只是,来伊勒地区近两年了,她还没找寻到父亲乔翰的初恋。
父亲乔翰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刻骨铭心的女人。
据父亲说,当年李羽把返城的名额让给了乔翰。
乔翰当年承诺,在上海安顿好就来伊勒地区迎娶李羽并接她回家。
可是,在残酷的现实中,乔翰最终背叛了爱情,成了负心汉。
这些年来,父亲乔翰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
自从妈妈去世后,父亲越发思念起初恋李羽来。
李羽,李羽,你究竟在哪里?
你倒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然让如此优秀能干又高傲的父亲念念不忘。
乔羽甚至在想,爸爸多年前就托人来伊勒地区寻找李羽。
这么多年来,迟迟没有李羽的消息。
那个叫李羽的女人会不会早已不在人世了呢?!
路虎车消失在村东头朝西域市驶去……
院子里的那棵老二球果子,被骆波在开春时带着土球移栽到葡萄架旁。
枝桠间满是兵乓球大的苹果。
李茗溪拉了一根树枝下来看了看,说:“斯琴,再过个把月就能吃上二球果子了,到时候,我摘一筐回去,小森和小米粒都喜欢吃。”
“嗯。姐,前面这路啥时候修好?家里皮卡车四个轮胎都换了个遍。”斯琴心不在焉地应道。
李茗溪见斯琴伸长脖子朝前院探望,取笑道:“斯琴,你呀,就一根烟功夫没见三哥,就跟丢了魂似的,瞧你这点出息。”
斯琴脸一红,羞赧道:“哪有撒。我就是看看轮胎修好没。”
骆波领着小米粒绕到后院,唤道:“小溪,米粒吃撑了,咱出去溜溜食去。”
李茗溪笑着戏谑道:“你就可着让她吃吧,哪天吃成了小胖墩,看她咋样穿裙子。”…
骆波挑眉,宠溺地眼神投向嘟着嘴不开心的小米粒,“我家小米粒就是吃成皮球,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皮球。”
李茗溪和斯琴被骆波的话逗乐了。
斯琴含着笑走到小米粒身旁,弯腰用手摸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哟,姐,是该让米粒溜溜食了。”
李茗溪对着骆波道:“三十白,去喊三哥一起出去遛食。”
两位女人一手牵着小米粒朝后院的铁栅栏门口走去。
走过后院就是村里一条乡间小路。
这是条人迹罕至的小土路,只有牛羊的蹄子印。
两旁的野草长得很高,郁郁葱葱。
骆波和骆滨随后追了上来。
李茗溪建议道:“去西边芦苇荡转悠下吧。”
骆波忙摇头,“不行,那里蚊子多,还不把小米粒吃了。”
骆滨眺望着北面的山坡说:“去看看斯琴家的老屋吧。”
小米粒挣脱大人的手,迈着小腿朝前跑。
李茗溪和斯琴生怕她摔倒,跟在后面追。
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嬉笑着。
骆滨接过骆波递过来的一根烟,抽了两口,“咋,三十白,有心事?”
骆波跟他一样平日子不抽烟,都是有心事时,才偶尔抽上几根。
“三哥,你注意没,租咱家房子的老钱开的这家陕西轮胎挣钱不?”骆波也给自己点根烟。
骆滨鼻孔喷出两道烟雾,“那可是挣钱的好买卖,别看脏点、累点,咱家这位置好,过往的车辆都在这里补胎、换轮胎的,我看老钱每天挣不少钱。”
骆波低头沉思。
骆滨见骆波闷声不语,“三十白,你不会也想开个轮胎店吧?!”
骆波征询道:“三哥,你这万亩地现在都干顺了,小米粒也快上小学了,我打算就常住在县上了,苗圃地也就开春忙些,平日里转悠几圈验收下浇水,没撒忙得。我那开舞厅的门面房,租客打算退了,这两年,开舞厅挣不了几个钱,他打算开游戏厅,我没同意。”
骆滨问:“那你准备干啥?”
骆波说:“收回来开个修车厂,你没看见,咱西域县就没个像样的修车厂。那里位置好,开修车厂,修车、补胎、卖轮胎都干,准挣钱。”
骆滨点头说:“这倒是个好买卖,现在车多了,修车厂少,你又懂机械,那你从哪里找修车的人?这可是技术活,就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嘛?”
骆波摇头,“我肯定不会亲手干,我进货、监督,顺便当个技术指导。捎带着把家和修车厂兼顾上。我已经托人在地区技校找技工了。现在上技校又不分配工作,不少技校毕业的男孩找不到修车的活,到工地去打工。谭老板建筑工地就有两三个学修车的男孩,谭老板先帮着探下他们的底,如果可以,我就从内地进一批修车的设备。”
骆滨闻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说着由衷的话,“三十白,你真的长大了,可以让我们放心了。你现在考虑问题挺全面,比我强。”
骆波不再说话,回揽着骆滨的肩膀。
兄弟俩并肩站在北山坡,眺望着山谷下的村庄,点点灯火,颇为温暖。
四大人一小孩慢慢朝家走去。
这样满月的夜里,走在乡间小路,空气溢满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夜风中有各种鸟鸣声,从田埂望过去,即将成熟的麦子随风摇曳。
这是养育他们的地方,一个充满温情的小山村。
骆滨和李献今年开春就出栏了所有的马匹。
马匹在去年十月份下跌后,价格慢慢回升,又恢复到平常的价格。
每匹马都在两三千元之间晃荡。
骆滨等人收购马匹价格基本在2000块钱以下,每匹马能净落至少500块钱以上。
最多的马匹净落800块钱。
300匹马出栏后,几人在养殖业上又大赚了一笔。
这笔收入又全部投进种植业上,购买种子、化肥,支付机耕费等。
500头牛除了几十头公牛外,基本是母牛。
骆滨发展养殖业,开春出栏了公牛和即将淘汰的母牛。
剩下的400多头母牛,用来再生产。
3000亩地混种的冬麦和苜蓿收完后,骆滨雇请江道勒提组建的农工队当日进地回收麦茬和苜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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