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军海心里很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道:“那个叫啥晒场撒,还要在上面铺篷布才行,我哪有那么多篷布。那个破晒场哪有这水泥路晒打瓜方便。”
马军脸一黑,低斥道:“咋,你就知道方便自己了,没看见这条大路每天过多少车嘛?!赶紧拉走。”
各族村民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马路不是晒场。”
“你不买道维吾尔语,你这样不行。”
“村里又不是没晒场,非在这里占小便宜。”
“种庄稼的,哪家没有几块篷布?”
“没看见,每年在路上带头晒打瓜、玉米的,都是这个小高。”
“再不管管,这马路又成晒场了。”
……
高军海见没一人帮他说话,不得不转移晾晒场地。
等马军等人离开后。
高军海恶狠狠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村里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小四川见状,连忙走过来劝说:“小高,刚才我就告诉你了,别在这里晒打瓜,你就是不听,你不是自讨没趣嘛?!”
高军海白了小四川一眼,不耐烦道:“别说了撒,我看,这个村里没一个好人,都他妈多管闲事!打瓜晒在路上,又没晒他们家里,吃饱了撑的!”
这话惹得小四川不高兴了,虎着脸质问:“小高,你说啥呢?!村里咋没好人?难道你忘了这些年傻骆驼咋帮你的?”
一提起骆峰,高军海更来气,他朝地上狠狠啐口唾沫道:“别提那个傻骆驼了,亏我成天骆叔长骆叔短的喊他,刚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都不帮我。”
小四川被高军海这话被说得瞠目结舌。
他不敢置信道:“小高,傻骆驼帮你100次,就这一次没帮你说话,你就翻脸不认人,你这人也太差劲了!”
高军海懒得搭理小四川,拿着从骆峰家借的那把木锨把摊开的打瓜朝一起堆。
小四川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高军海,心中暗叹,这下坏了,村里又多了个白眼狼。
骆家的晚饭今天开的很迟。
骆滨进屋时,骆峰正在小酌。
李羽、骆波、斯琴三人低头吃饭,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
忙了一整天,骆滨自然很饿了,坐下来接过斯琴递过来的碗筷就开吃。
骆峰见骆滨回来很是高兴,招呼骆波给骆滨倒酒。
“老三,玉米收成咋样?”骆峰笑眯眯地问。
“还行,平均亩产750公斤。”骆滨答着,夹了块红烧茄子直往嘴里塞。
“玉米全拉到李献的烘干厂了?”骆峰关心地问,“卖到他厂里价格咋样?”
骆滨闷着头吃饭,没应声。
骆峰用筷子敲敲碗边,不悦地拉高声调,“问你话呢?你们几个大了,我看翅膀都硬了,刚问三十白,苗子找到销路没,他拉着个脸不吭气,你老三又是这幅模样,咋,嫌老子老了不中用了?!”…
骆波见父亲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忙给身旁的李羽眨巴眼睛。
李羽轻斥道:“好了,老骆,别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孩子们一个个都累了,就不能消停会啊?!”
家里只有李羽能镇住骆峰。
骆峰嘿嘿干笑两声,低声嘟囔着,“哎,我都快成了没用的人了。”
吃完了饭,稍稍显怀的斯琴收拾碗筷。
骆滨给骆波使眼色,嘴巴朝楼顶努努。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的顶楼。
骆滨刚才喝了几杯,有点晕乎乎的,爬台阶的时候踩空了一阶,差点在铁制的扶手上磕掉门牙。
呼呼作响的秋风里,他的惨叫声传出老远。
“你真够笨的!”骆波已经跳上楼顶,听见他惊呼,回身来拉住他的衣领,把他一把拽了上来。
骆滨连滚带爬地上了楼顶,一屁股坐在水泥地面上,右手抚摸着嘴巴。
骆波气恼地蹲下身子查看他的嘴巴,气恼又心疼道:“三哥,你今天就跟丢了魂一样,又出啥事了?”
骆滨任凭骆波唠叨着,一如既往地安之若素。
他盘着腿,接过骆波从怀里掏出的一瓶啤酒,用牙齿把瓶盖咬开,“三十白,跟你商量个事,李哥让我跟他合作把烘干厂搞大,我犹豫着呢,你说,我干不干?”
骆波手指戳下他的胳膊,“你呀,就这点出息,就为这事差点把门牙磕掉,至于嘛?”
骆滨从骆波教训他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关切之情,烦恼道:“你说,我干不干?”
骆波紧靠在骆滨身旁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啤酒,看着远处的夜景,询问:“你自己咋想的?”
骆滨说着实话,“我觉得自己能把这万亩地管理好,再顺带着发展下养殖业,就可以了,再腾出精力搞烘干厂,实在有点吃力。”
他又补充道:“主要是财力上跟不上。”
骆波大方地说:“怕啥,我这里还有点周转资金,你先用着。”
骆滨倒是不着急,举着啤酒瓶跟骆波轻轻碰下,“我再考虑几天再说。到时候真用钱,再跟你要不迟。”
他关心地询问着祁老三墓地被挖的事,“三十白,热西丁说没?是谁干的挖墓的缺德事?”
骆波摇头,“没查出来,估计没戏。”
骆滨宽慰道:“算了,你只要尽心就行了,祁家的事,咱也管不着。”
骆波一听到热西丁的名字,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骆滨察觉出骆波神色不虞,用胳膊肘捣捣骆波的右臂,“有心事?”
空旷的楼顶秋风肆虐,骆波表情淡漠地坐在那里,半低着头把前几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听着骆波讲到尤努斯从苗圃地抽身不干的那段话,骆滨皱眉,“这个尤努斯跟艾力叔一样狡猾。”
“嗯”骆波喝了一大口啤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三哥,你说我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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