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7:他好吗(感谢大佬LEON-LEE的支持)(2 / 2)伊语涤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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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骆滨谈话的神情不似领导,更似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那般慈祥亲切。

家长里短的话题让骆滨轻松不少。

骆滨见阿布都许库没有一点官架子,犹如深交多年的长辈般慈祥。

可阿布都许库自始至终也没挑破他跟骆波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聪慧的骆滨自知之明。

他也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阿布都许库寒暄着。

办公室不时传来俩人轻松愉悦的笑声。

让坐在外间整理文件的姜主任不时侧脸倾听着里面的谈话内容。

夜色已黑,路两旁的街灯亮起。

老刘跟一名手下带着寒气走进来。

阿布都许库站起身,坐回办公桌后的皮椅上,笑眯眯说:“老刘,我给你腾位置,你们签订完协议,都回家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老刘跟骆滨握下手,顺便递给骆滨一份简单的协议,“你看下,现在就是价格的事了。”

骆滨谦逊的姿态说:“领导说啥价格,就填啥价格吧。”

老刘沉吟数秒,开门见山道:“去年速生杨每棵八毛钱,xj杨比速生杨每棵要贵一毛钱,我们要的多,还按八毛钱一棵。”

骆滨点头,“行,就八毛,起苗费和装车费我们掏,不能让领导为难。”

老刘见骆滨是个张弛有度的人,内心不由赞赏几分,点点头,“那就签字吧。”

俩人在三份协议上签字后,老刘又在协议上盖了公章。

阿布都许库今夜心情不错,脸上一直挂着浅笑。

他给屋里的人散着烟,对着站在屋内的老姜轻描淡写地说:“老姜,你也在上面签个字,就当是监督了。”…

阿布都许库说话时从容自若又彬彬有礼的语气,却又不容拒绝。

老姜在官场上算是老手,接过香烟含在嘴里,并未点燃。

他签着自己的大名,歪着脑袋对着坐在身旁的林管站站长说:“哎,你这个站长可是专业人士,更应该监督下。”

于是,这张协议上买卖双方签字后,其余两人作为监督人员也签了字。

阿布都许库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乐呵呵打趣道:“老刘,我今天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又是提供场地,又是提供时间的,我们的大局长,现在可以下班了吧?”

老刘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阿县长,今晚我要失眠了,吓着了。”

几人仰头大笑朝屋外走去。

到了停车场,阿布都许库上车前跟骆滨握下手,鼓励道:“小伙子,加油干,早日成为咱们伊勒地区有名的农民企业家。”

几人目送着阿布都许库的车离开停车场。

骆滨又忙跟老刘、老姜等人握手辞别。

老刘意味深长地望着谦卑低调的骆滨,耐人寻味地说了句,“骆老板,阿县长都在为你保驾护航,我也得为你做点什么了。”

骆滨是最后一个离开停车场的。

他从县城赶回阿勒玛勒村,已是深夜十一点。

骆滨从车上下来,见餐厅的灯亮着。

骆滨推开餐厅的门,就看见骆波双手捧着一碗揪面片吸溜吸溜地喝着。

骆波对着骆滨挤眉弄眼地笑着。

骆滨纳闷,“今晚在马嘎娃那里,没吃饱啊?”

“光喝酒了,没吃几口。”骆波指着餐桌上的盘子,“三哥,来吃点,马嘎娃把没动的菜给送来了。”

骆滨从口袋掏出协议,在餐桌上摊开。

骆波低头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并未多么激动。

骆滨从碗柜里取出一双筷子,夹了块加沙吃着,“三十白,你为啥躲着他?我看他人还不错,没官架子。”

“那是,三哥,你想过没?他可是在县上当县长有些年数了,热西丁肯定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了,这么多年,他为啥不找我?”骆波神色很平淡地说。

“为啥?”骆滨又夹了块胡辣羊蹄啃着。

骆波讥诮地笑道:“跟当年一样,不敢担当,他头上的乌纱帽比啥都重要。”

看着骆波不屑的神色,骆滨没吱声。

他觉得,骆波说的也许是对的。

骆波端着碗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揪面片,叮嘱道:“三哥,这事别告诉爸妈,我不愿让外人打扰咱家的生活。”

骆滨神色复杂地望着收起协议的骆波。

他清楚,骆波不接受阿布都许库是他生父的事实。

巩乃斯监狱。

热西丁坐在监狱长的办公室,望着医疗诊断书上的内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巴掌大小的医疗诊断书明确写着,祁建斌,男,43岁,骨癌晚期。…

监狱长卡勒亚特遗憾道:“怪不得他双腿动不动就疼呢,医生说过,没多长时间了,估计也就两三个月,听医生说,骨癌能把人活活疼死。”

“哎,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嘛?”热西丁唏嘘不已,把诊断书放在茶几上。

卡勒亚特点点头,“知道,他好像早猜到了,一点不奇怪,好像得这病的人不是他,跟他没一点关系。”

热西丁轻轻咬下嘴唇,猜测道:“你是说,祁建斌主动提出来要跟我见面的,可是,我来了,他怎么又拒绝见我呢?”

卡勒亚特也恼怒道:“就说嘛,这个祁建斌,真他妈把我们当猴耍了?!要不是他得这个病,我现在就想冲过去骂他一顿。”

走廊传来一阵嘈杂声。

狱警尼亚提推开监狱长的门,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道:“监狱长,祁建斌割腕自杀了。”

“啊?!”热西丁和卡勒亚特俩人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询问。

俩人的神情一样的错愕和诧异。

他俩对视一眼,同时拔腿就朝监舍跑去。

狱警尼亚提跟着并排跑着,喘着气解释道:“这个祁建斌,不知道把刀片藏在哪里了,刚才我按照你的安排去监舍找他,让他到你办公室,监舍里没人,都说他去卫生间了。我去卫生间找他,看见厕所的门被他用凳子顶着了,等我把门打开,他已经,血流了一地。”

三人跑到祁建斌居住的那层楼,走廊两边站着不少服刑人员。

住在祁建斌上床的老林从队伍行列中站出来,双手递给热西丁一个信封。

他双眼微红,哽咽不止,克制着自己的感情,难过地说:“一星期前,他把这信封,交给我,说是万一,哪天他有事,就把这信交给西域市公安局的热西丁局长。他说,里面有你问他的事。”

热西丁接过信封,朝上衣口袋一揣。

老林又把另一封信递给监狱长卡勒亚特。

几人走到卫生间,看着地上殷红的鲜血,热西丁突然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按照祁建斌的遗愿,监狱方面未通知祁建文和骆波,把祁建斌葬在监狱北面的墓地里。

热西丁跟卡勒亚特走在最后面。

蜿蜒的山路走了也就十来米,就到了一条砂石路。

祁建斌同监舍的人都上了前面那辆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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