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玛勒村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算是富庶之地。
相比其他村来说,这里挣钱发财的机会实在太多。
因病致贫、因学致贫还能说的过去。
可因懒致贫,却实在不应该。
这两年,不少内地人身无分文来阿勒玛勒村打工挣钱。
没几年,他们的腰包都鼓鼓的,早没了当初的穷困潦倒和窘迫。
在阿勒玛勒村,真的是勤劳就能致富。
哪怕你每天拿着镰刀到路边荒地去割蒿子草,都能挣不少钱。
或者拿个破袋子沿着路边捡来往车辆的人扔下的饮料瓶,也能每天进账不少。
大家都回头看看,村里剩下的几个贫困户都是懒得油瓶倒了都不扶。
地区农行的工作人员曾给一个懒得出圈的贫困户送面粉、清油。
这个贫困户竟然厚颜无耻地提出要求:“下次,你们不要送面粉了,太麻烦了撒,把馕打好后再送来。”
气的农行的职工质问:“是不是要我把饭一口一口喂到你嘴里才行?”
那位贫困户早已厚颜无耻,已听不出好话和孬话来,回道:“不用你喂,你做好饭就行。”
气的地区农行前来扶贫的干部,扔下慰问品拂袖离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村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贫困户就是“只会索取,不懂得感恩”的主儿。
村长马军对村里仅剩的三位贫困户也很头疼。
作为村长,他深知思想观念的重要性。
阿勒玛勒村原有的21名贫困户。
这两年,在县乡两级政府的帮助下,18名贫困户都相继脱贫。
这18名贫困户只是在贫困户档案里没剔除,所以一直享受着贫困户的各种待遇。
马军明白,贫困户思想观念能发生变化,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如托乎塔尔,以前酗酒如命,提起他的名字,村里人无不摇头。
自从他的思想观念发生改变后,跟着骆滨一起干,早已脱贫。
从小四川的川疆百货出来,马军心里不痛快。
心里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当村长也有些年头了,可在各族村民的威信还不如老农骆峰。
阿勒玛勒村,最早的老户也就四家,骆家、马家、艾力家和巴格达提家。
这四家在这小山村世居都有百年的历史。
艾力家的老院子早卖给小四川。
以前的四家,现如今还剩三家在村里。
马家的分支里,他马军以前还算是大户,自从大哥马明返乡后,他马军就显不出来了。
村里人都看到马明的儿子马春在村里盖起了高楼,对他大哥马明毕恭毕敬的。
马军心里很失落。
前些天,哥哥马明扔下一句话,“骆家老三当初开农机,可比马林差远了,要机子没机子,要人脉没人脉,要啥没啥,这么多年来,人家老三为啥发达了,产业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叫李献的老板2000亩地最初是让马林犁地,为啥人后面不让马林干了?!这个马林呀,从小就喜欢沾点小便宜、耍点小心眼。开拖拉机犁地跟马春做生意一回事,干撒都讲个诚信撒子。”…
马军知道哥哥说的在理。
儿子马林随他了,鼠目寸光,又喜欢沾点蝇头小利。
马春相对于堂弟马林来说,做生意很精明,可在为人处世上就很大气。
这也是马春出去打拼多年能腰缠万贯回乡创业的原因。
马军怏怏不乐走在水泥路上,村民伊力亚斯喊住了他,“马村长,骆老三那儿说没,我放牧?”
马军一挑眉说:“说个球撒,张老汉病得现在都成贫困户了,先让他去。你不脱贫了嘛?”
伊力亚斯撅着嘴说:“冬天放牧,1500块,牌子的很,你说撒,就说撒啊。帮着说下的意思。”
马军斜了他一眼,“你自己找骆老三说撒,又不是不认识老三。”
伊力亚斯干笑一声说:“扶贫羊的事,老三肚子涨了生气了。”
大前年,骆滨给贫困户代管扶贫羊时,伊力亚斯是第一个起哄让贫困户不给代管费的。
马军没好气的抢白着,“你还知道人家肚子胀了,早干嘛去了?!”
伊力亚斯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地说:“马村长,你面子大,帮忙撒,说撒。”
马军扭过脸对着伊力亚斯低吼,“额有个球面子!”
他怏怏不乐地离去,再没搭理站在路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伊力亚斯。
国庆节前,那孜古丽又带队来扶贫。
她一下车就被马军拉到村委会外的杨树下商量事。
马军把张老汉提出的要求原原本本告诉了那孜古丽,最后说:“那行长,骆老三那里,安排的贫困户太多了,我这个当村长的实在说不出口。”
那孜古丽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说:“村里不是还有几个种植大户嘛?有个叫杨贵的,为啥都要安排到骆滨那里呢?他的负担也挺重呀!”
马军说出了实情,“骆老三心好,冬天在他那里放牧的人,烧的煤炭都是骆老三管够,可着劲儿烧。有时候,骆老三宰杀马牛羊,还给他们分点。你也知道,骆老三再困难也不拖欠他们的工资。村里人都喜欢去他那里干活。”
那孜古丽沉默一会儿说:“我试试吧,你也嫑抱太大希望。”
慰问完村里的贫困户,其他职工留在贫困户家帮着清扫院落,或者帮着采摘院子里的蔬菜。
那孜古丽和马军乘坐着单位的车朝北山坡后面的玉米地驶去。
车子绕过北山坡,山脚下零散的房子冒着袅袅炊烟,那孜古丽的内心激动又忐忑不安。
她刚下车,一眼就看到骆滨的身影。
牛棚旁双手插袋而立的骆滨高瘦,穿着简朴,有种磊落的味道。
他正跟托乎塔尔说着话。
那孜古丽在发现骆滨的刹那,眼中的光突然灿烂,又随着抱着婴儿的斯琴的出现黯然下去。
骆滨没看见她,他的眼中现在只有斯琴,他的妻儿。
斯琴眼尖,一眼就看出从车子下来的那孜古丽。…
她双目直勾勾盯着骆滨,轻扯下嘴角说:“那孜古丽和马村长来了。”
“哦。”骆滨故作镇定地扭过脸望着车子旁的两个人影。
可感情细腻的斯琴仍觉察出,骆滨脸上出现极其罕见的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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